誘,道:“黎前輩,你不是要屠龍刀麼?你放了青眉,留下我便了,我答應你,一定助你拿到屠龍刀,好不好?”
黎璇冷笑一聲,隨手便抽了我一帶:“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和老孃做交易了?若不能折磨這小蹄子,我就算得了屠龍刀,下半輩子又有什麼樂趣?至於你麼,大可放心,我拿到屠龍刀之前,自不會殺你。”
我一時無話可說,兩匹馬八蹄翻飛,沿著大道賓士。不久前方已然出現一處敵人的崗哨,一個紅袍喇嘛,三四個兵丁坐在路邊一座棚屋邊,見到有兩匹馬向這邊馳來,紛紛站起,呼喝攔截,讓我們停下。我見狀道:“那些喇嘛佈下天羅地網,你跑不了的,不如回去大夥兒商量——”
黎璇冷笑道:“桑波貝我都不怕,還怕這幾隻小小番狗麼?”那幾人待要攔截,黎璇龍鬚帶驟然揮出,將那領頭的喇嘛纏住,眾人慌忙躲開,兩匹馬飛馳而過,那喇嘛如風箏般,竟被綢帶扯得飛將起來,嚇得高聲大叫。
眾兵丁手忙腳亂,紛紛上馬放箭,黎璇回頭揮舞龍鬚帶,將那喇嘛在身後不住甩動,擋住了好幾支箭,那人頓時變成了個刺蝟,慘呼連連,最後已發不出聲,轉眼間眾兵的羽箭便不能及,黎璇龍鬚帶一抖,那喇嘛便被甩開,墜在土路上不動了。眾兵丁大呼小叫,卻是虛張聲勢,不敢當真追來,反而轉身報信去了。
“黎前輩,你究竟要去哪裡?”我見她快馬加鞭一路向東,不由問道。
“你爺爺多半逃回中原去了,老孃自然去中原找他拿屠龍刀!”
“黎前輩,沒用的,”我道,“咱們雖出了敵人的封鎖,但對方很快便會追來,我們沒有糧食飲水,前方又是千里大漠,怎回得了中原?只要沿著馬蹄印追蹤,早晚被追上。”
黎璇冷笑道:“怕什麼了?這裡自古號稱絲綢之路,自蒙古併吞列國以來,商貿繁盛,一路上多搶劫幾個客商不就得了,不要說回中原,就是去波斯、大食、斡羅思,也是輕而易舉。”
我心道哪有那麼容易,若入沙漠,這一路上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碰到半個客商,馬匹也難支撐。但轉念一想,若黎璇真的要逃回中原,料想路上自有許多變故,到時候說不定便能趁亂救出青眉。反正眼下生機渺茫,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於是也閉口不言。但一顆心仍是驚懼交加,怎定得下來?
誰料變故來得奇快,還沒出崑崙山範圍,過不多時,前方一條側路上隱隱綽綽,出現一彪人馬,自山上奔下,揚起漫天雪塵,看樣子大約二十餘騎,見到我們,口中呼喝,迎了上來。我心中暗驚:難道不巧碰到桑波貝的大隊人馬?又隱隱懷有希望:莫不是爺爺他們回來救我們?那就太好了。
那些人須臾便已奔近,見到我們,紛紛勒馬停下。黎璇口中“咦”了一聲,頗為驚詫。我勉力抬頭看去,也大驚失色,那二十餘個來人,一半身著道袍,竟然無一不是我的故識:玉英子、班淑嫻、何太沖、玉華子、玉虛子……各個俱是崑崙門下傑出門人。崑崙派大弟子竟然全數出動。眾人之前,是一個矮小道人,頭戴黃冠,身披鶴氅,騎在一匹雪白的高頭駿馬之上,神色莊肅,卻不是白鹿子是誰?
我心下一沉:這老賊果然沒有死於雪崩,看樣子也沒受什麼傷。黎璇也想不到在此處碰到崑崙派的大隊人馬,此時自然也走不脫,只得停下來,微微冷笑道:“白鹿師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帶了這許多人下山,也是為追查屠龍刀的下落而來麼?”
崑崙派眾人都不識得黎璇,見一個白髮中年女子叫白鹿子“師弟”,大是驚奇,白鹿子臉色凝重,道:“玄驪師姊,當年你謀害大師兄一家,又企圖私吞屠龍刀,師父和大師兄廢了你武功,讓你在驚神峰頂上懺悔思過。不想你私自逃出三聖坳,已經觸犯了本門大戒,這就乖乖隨我回去罷!”
黎璇朗聲笑道:“白鹿子!你讒言中傷,又趁師父彌留之際私篡本門掌門人之位,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哪!今日你來得正好,這崑崙派的掌門玉印,你乖乖交出,我便饒你不死,也把你關在驚神峰頂的山洞裡懺悔思過如何?”
何太沖喝道:“兀那瘋婦,你胡說什麼?快向我師父叩頭認罪!”目光一掃,卻看到我被點倒放在一旁的馬上,面有訝色。我心中暗暗叫苦,何太沖害死玉和子,居然還活得這麼滋潤。我和青眉那日沒殺成這惡棍,今天被點了穴道,說不定反落在他手上,真不知老天爺長沒長眼睛?
黎璇森然道:“你是什麼人 ?'…'敢跟我這麼說話?”
何太沖昂然道:“我是恩師座下第五弟子,何太沖。你就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