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楊逍和二哥齊聲訝道。
“二哥還沒全好,楊大哥你又和魔教有仇,褚大叔熟悉玉龍鎮上情況,一定要留下來,我岳母更不用說……那麼也只有我去了。”我道。
“誰也不許去!”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隨即我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已站在房中,正是黎璇。
黎璇掃了我們一眼道:“向魔教求援?當真異想天開!就算魔教能殺退喇嘛韃子,一轉身把你們也一併殺了,好開心麼?”
“這不會的——”楊逍解釋道。
“不會?你憑什麼給魔教作擔保了?你和魔教是什麼關係?”黎璇冷冷道,眼神如錐,盯著楊逍,楊逍嘆道:“好好,不找魔教,黎前輩你有什麼高見?”
“簡單得很,既然桑波貝那番狗已經回來,那我便親自走上一趟,宰了這廝便了。”黎璇道。
“可那桑波貝武功未必在前輩之下——”
“小子,你瞧不起我麼?”黎璇道,“取這番狗首級,於我不過是探囊取物一般。楊逍、朱長齡,你們幾個跟著我,今天半夜就殺到他營中,你們擋開其他人,我便親自斃了這廝!”
我們對視了幾眼,覺得這也未必不可行。現在還是敵明我暗,如果真能殺對方個措手不及,讓黎璇對陣桑波貝,至少也有五成勝算,桑波貝若死,其他人自然更不是對手。退一步說,就算我們失敗了,全部死在敵人營中,也不會暴露剩下的人。反之若是去光明頂,雖然也不太遠,來回也得兩三日,若是中途耽擱,只有更長。就算陽頂天大發慈悲,肯發救兵,也未必來得及趕到。到時候敵人圍攻上來,青眉、辜鴻、綠荻、武烈他們,恐怕大部分都難以倖免……
我心中熱血上湧,道:“好!岳母,咱們幹他媽的!”
臉上隨即捱了黎璇一記龍鬚帶:“混賬東西,汙言穢語!”
我們又商議了一會兒,最後定下是黎璇、楊逍和我今晚出去查探,混入那些喇嘛的營地中,伺機出手擊殺薩卡寺中高手,最好就是能殺了桑波貝。至於二哥和褚大叔就留下來保護大夥兒,最好能趁亂撤走。
黎璇不耐煩和我們多說,一會兒便走了。二哥對楊逍道:“逍兄,自你我相交,你幫過我們朱家太多了,那日我託你回山送信,後來又留你住在莊中,想不到卻讓你捲進這風口浪尖,如今還要讓你甘冒奇險……這如何過意得去?還是我去罷。”
“長青兄,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楊逍道,“事反正已經做下了,如今強敵來犯,大家自當同舟共濟。何況我這次和黎前輩去行事,也不是為了你們朱家。也是為了……為了……”說到後來,不由有些吞吐。
“逍兄?你的意思是?”二哥不太明白。
楊逍苦笑了一下,道:“長青兄,這次小弟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有什麼事,小弟一定竭盡所能。”二哥鄭重道。
楊逍嘆道:“便是辜姑娘,請你送她迴風陵師太身邊,對她說,三生之約,楊某怕是不能……不能……讓她珍重罷。”
“你是說,你……你和辜鴻她……你們已經……”我驚得結結巴巴道。
楊逍也不瞞我:“長齡,你也知道,那日接骨……這幾日,我和辜姑娘……鴻妹她已經許下了終身。”
楊逍這個人,我妒了良久,恨了良久,甚至曾經巴不得他死掉,如今真的說出他和辜鴻兩情相悅,私定終身的事來,我不知怎麼,心中卻並無恨意,只有說不出的寧和之感,和祝福之意。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楊逍便和辜鴻天生是一對,便如二哥和綠荻、我和青眉一般。如今我們都朝不保夕,若是都能活到成親的一天,一生一世一雙人,已是天大的幸事,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逍兄,既然這樣,你當然要留下來保護辜姑娘,”二哥決然道,“那麼今晚由我去刺殺桑波貝便是!”
“長青兄,這又是何必?”楊逍道,“我跟黎前輩去奇襲,正是為了保護鴻妹周全。老實說罷,你武功尚不如我,對那些喇嘛的戰法也不熟悉,讓你去反而勝算更小。”
“那就一起去!”二哥激動道,“多一個人總多一分力量,我就算犧牲這條命,也要設法讓你回來和辜姑娘團聚!”
“不!青哥,你不能去!”楊逍尚未說話,門口一個女子聲音激動道,我們回頭一看,荊釵布裙,碧眼雪膚,正是綠荻。
綠荻忘形地抓住二哥的胳臂道:“你傷勢未愈,武功未復,怎麼能去?”
二哥卻輕輕推開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