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謝安邦的一顆心全在她的身上,現在,怕是早就淡了。
謝安邦的餘光瞥見著蘇氏來了書房,也沒有太多的驚訝,這樣的情況都成了一種習慣,但凡一雙兒女出了事,不出三天,蘇氏就一定會與他商量事情,這一次,蘇氏定是為著謝靜嫣來求情的,做為父親,有著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他就應該狠厲一點,將她送到莊子上去養病,免得她把謝府的名聲給糟蹋了。
這一次,謝安邦決定不再聽蘇氏的話,無論她如何萘,他都要堅持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現在,王丞相已經退了位,而他也入了閣,想要用王丞相來壓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蘇氏見著他連頭都沒有抬起,心裡不免一陣酸溜。
她輕呼了兩口氣,調整好氣息,走到謝安邦的身旁,將食盒放在案几上,壓低聲音輕道:“老爺,您先用些宵夜吧!”
“你先放在那裡吧,我這會還不餓!”謝安邦淡淡地說著。
對於他的冷淡,蘇氏只得裝作不曾看見,繼續輕言道:“想來老爺也知道妾身今晚來這裡的原因,所以妾身懇請老爺給點時間。”
蘇氏如此誠懇的態度,做為一家主母,謝安邦當然不能不給些面子,他放下手中書卷,示意蘇氏坐下來。
“你既然來了,那就說一說吧。”謝安邦輕淡地說道:“不過為夫有些話得提前跟你說好了,謝靜嫣做下如此之事,簡直就是不要臉至極,你要是想為她求情,大可不必了。”
謝安邦如今的態度,與著之前相差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她們之間的關係竟然也會有著如此陌生的時候,感情說淡就淡了去。
“老爺,妾身今晚來,主要是想告訴老爺一件事情,老爺知道後,想不想保靜嫣都隨老爺自己來決定!”蘇氏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樣東西,而後交與謝安邦。
謝安邦接過那封東西,望了一眼蘇氏,只見她臉上冷若冰霜,沒有一絲的討好,他開啟後,發現裡面有一封信。
蘇氏很有耐心,一點也不催促他,任他在手裡摸索了好一會才開啟。
她仔細地觀察著謝安邦看信時的表情,從最初的迷茫到後來越發凝重的神情,蘇氏的心裡便安妥了幾分,若是謝安邦看著這信還不動搖,那他便不是謝安邦了。
“這信你是怎麼拿到手的?”謝安邦質疑地問她。
蘇氏不準備瞞他,一五一十地回道:“我一直留意著謝靜婭的一舉一動,連我這個心思細膩和謹慎的人都不得不歎服五小姐,年紀輕輕便有著如此深沉的謀劃,看了這封信,老爺就不覺得五小姐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任我們擺佈的人了嗎?”
“不僅不是,她還是一條潛伏在我們身邊的毒蛇,只等著時機一到,便會咬死我們。”蘇氏冷聲一笑,“想來,她定是知道了她的母親死得不是那樣的乾淨,所以才會慢慢的聚集自己的力量。”
謝安邦拿著手上的那封信,心裡的起伏很大,這完全就超乎了他的想像,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居然是一家海貨鋪子的大東家,這家海貨且還是這兩年在南邊突然竄起的大南海商行,表面以經營海外泊來品為主,但私下裡還偷著出海,能有本事偷著出海且不被官員管制,可見是使了很大的背景,這中間到底有哪些人幫了她?
“海上貿易的利潤有多大,想來老爺比我這個成天在內宅的婦人懂得多,這兩年大南海商行在京城都有著很強的口碑,半年前開的一間分鋪,聽說當天就擠暴了鋪子。”蘇氏當初截到那封信時,比謝安邦還要震驚,她花了整整一個半月的時間讓人暗中去南下廣州去調查這些線索,當回報的人將一切都擺在她面前時,她在有了心裡準備的情況下還是出乎意料的震驚。
若說那封信能被蘇氏截到,那還真是一個意外,若不是送信的人途中感染了瘟疫死掉,這信怕是直接送去了京城女院謝靜婭的手裡,也輪不到她收到。
蘇氏做任何事情,都不打無把握的仗,所以她將一切都調查清楚才來找謝安邦,想來他對自己的女兒暗中經營自己的實力也會非常的驚恐。
“老爺,有些事情,妾身還會繼續查下去,妾身倒是很想知道,五小姐還有一些什麼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蘇氏自知道這些事後,她的內心除了惶恐還有激動,她激動的是自己在內宅橫行幾十年,第一次碰到讓她感到惶恐的敵人,這樣的對手於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骨子裡對鬥爭的興奮。
蘇氏看著還在沉默中的謝安邦,繼續說道:“老爺,據妾身所查的資訊中顯示,在鋪子的經營上主要是靠兩個人,一個人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