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蘇菲捂著受傷的肩膀,另一隻手裡還抓著被撕下來的襯衫布料,站起身後對上的一雙金色的瞳孔,瞳孔中透出一抹詫異,好似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自己。
季蘇菲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殷寒,殷寒顯然也沒想到季蘇菲會受傷,而且這麼巧的闖到了自己的包間裡,“你受傷了!”
這聲音太過清冷,聽不出一絲情緒,彷彿是在問,又彷彿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子彈上膛,扳機扣動,季蘇菲手中的槍口便是抵住了殷寒的腦門,陰惻惻道:“閉嘴!”
鮮血沿著手臂,滴落在紅色地毯上,殷寒看著季蘇菲受傷的肩膀,絲毫不受她手中槍的影響,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要我救你,還是在這裡等著被抓?”
季蘇菲看著殷寒那雙金色的瞳孔,不知道為什麼,殷寒這雙金色的眼眸總是能給人一種莫名的心安,她鬆了一口氣,收起那把槍,捂著傷口靠在牆壁上。
季蘇菲覺得自己是低估了霍金修德,他能成為R組織的一個核心人物幾十年,絕對不是偶然為之。
季蘇菲抓著從殷寒身上撕扯下來的那塊白襯衫的布料,倒了一杯烈酒在襯衫布料上,便是捂在了自己的傷口上,鑽心的刺痛,任誰都可想而知。
“你在幹什麼!”殷寒抓住了季蘇菲的手,平靜的聲音如一陣和風,卻是沒有一點波瀾。
“有子彈碎片!”季蘇菲漫不經心的說道,清冷的姿態完全看不出她此刻被多大的痛苦煎熬著。
殷寒退下身上那件已經被季蘇菲撕壞的襯衫,季蘇菲這才注意到殷寒的身體,第一次見他,他穿著一件青花瓷長袍,好像是畫裡面走出來的人一樣。
有些突兀,卻又讓人覺得,自己才是最不協調的那個。
殷寒的身材或許是很完美,然而他的後背卻是恐怖的,明明是膚如凝脂,偏偏整張後背都佈滿了傷痕,有些傷痕好像是被野獸侵襲留下,季蘇菲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背後到底經歷過什麼,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去問。
有那麼一瞬間,季蘇菲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去觸控這個男人後背上的累累傷痕,她覺得,每一個傷痕都是一個故事。
事實上,季蘇菲也這麼做了,真的就伸手觸控了這個男人的後背。
在季蘇菲的手指拂過後背肌膚的時候,殷寒整個人都忍不住的為之一顫,從來沒有人會這樣撫摸他的傷痕,眼中卻是清冷的沒有一點感情,或是憐憫或是同情,都沒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後背的傷口。
“你忍著!”殷寒拿起夾咖啡方糖的鑷子,經過火燒之後,從季蘇菲的傷口處硬生生的捏出那一小片子彈碎片,鮮血沾染了殷寒的雙手,季蘇菲沒有吭一聲,看著殷寒的動作很是熟練。
最後殷寒用白襯衫給季蘇菲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謝謝!”季蘇菲淡淡的道謝,卻是出於真心。
“傷口現在只是簡單的處理,還是需要讓醫生處理一下的!”殷寒微笑著說道。
門外突然傳來噪雜的腳步聲,樓下的警笛聲也是格外的刺耳,季蘇菲知道,白羽航中槍的事一定是驚動了警方,不管霍金修德是如何打算的,她絕對不能讓自己暴露。
季蘇菲的眼中掠過一抹殺戮,雙眸因為她的殺氣而轉變為血紅色,殷寒在看到季蘇菲血瞳後,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即又似乎猜到了什麼。
“你可以相信我嗎?”殷寒抓住季蘇菲的手問道。
季蘇菲看著殷寒,如木偶一樣僵硬的側過頭,“我可以相信你嗎?”
殷寒伸手褪去季蘇菲身上的衣服,這個原本很無禮的動作在殷寒做起來,卻沒有半分猥瑣和下流,反倒有一種神聖的感覺。
季蘇菲就這麼站在殷寒的面前,任由殷寒褪下自己的衣服,之前為了處理傷口,已經用剪刀撿去了一隻衣袖。
殷寒也同時退下了自己身上最後的一點衣物,將季蘇菲擁入懷中,口中唸唸有詞,季蘇菲便是看到殷寒那雙金色的瞳孔幽邃的如旋窩一樣。
季蘇菲覺得眼前閃過一道金光,殷寒將她的腦袋按入自己的胸膛中,耳邊只聽到他好聽的嗓音:“別看!”
季蘇菲不知道殷寒說的這句別看是什麼意思,卻是聽話的靠在殷寒的懷裡。
門在被敲響幾聲後,無人應答,便是有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闖進來,四處檢視了一遍後,便是確定房間裡沒有人。
待到所有人都扯出房間後,殷寒才放開季蘇菲,第一次,因為兩個人的坦誠相對,而露出了臉紅的羞澀表情。
“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