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所以十年的時間,她對他的記憶和感情也都停留在十年前的那一秒,可以越延越深,可惜……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任何一個人,改變很多的事,他們之間只剩下執著,未必是真愛。
從言胤宸的身上,她嗅到了危險和威脅,那是一個真正危險的男人,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危險,同樣,言胤宸或許也是如此看她,她亦是同樣一個危險的女人。
雷歐卡伊有些震驚錯愕的看著季蘇菲,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幻聽,但那不是幻聽,眼窩溼潤紅腫了,眼淚很沒出息的湧出來,他剋制不住的哭了出來,跪在地上抱著季蘇菲的腿像個孩子一樣的哭的很傷心,連日來的不安和惶恐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謝謝你……蘇菲,我很害怕,我不怕你殺我,我就是怕沒有了你,我什麼都沒有,我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你永遠都別不要我,無論你要我做什麼都好……只要你別不要我,就當是養條狗在身邊也沒關係……”
雷歐卡伊拋棄了一切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他只是單純的愛毒了她,他的確是一無所有,有時候,當什麼都擁有的時候,總會發現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有。
季蘇菲緩緩的蹲下身,手指溫柔的拂過雷歐卡伊紫色的長髮,“我並非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你對我的好,我這裡一直都知道,只是不小心忘了回應你!”
雷歐卡伊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完美形象,也就是季蘇菲可以讓他丟下風情萬種的面具,呈現出他孩子氣的一面。
季蘇菲此時此刻是很羨慕雷歐卡伊的,至少他還能對自己這般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哭一頓,可是自己要去哪裡找一個這樣縱容著自己的人呢?
“洗洗睡吧!”季蘇菲輕聲哄著雷歐卡伊,雷歐卡伊點頭,大膽的捧著季蘇菲的臉用力的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後小鹿亂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言悔就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目睹了這一幕,一抬眸卻是看到隱藏在另一邊的白羽揚,他用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目光看著這邊,又是一個愚蠢的男人。
聯合國會議最終決議還是由路西法國接收俄賽日比的難民,同時作為條件,俄賽日比的石油也交給路西法國和俄賽日比兩國協商分割開發,很多國家覺得,這並不是一個賺錢的交易,那麼多的難民接收下來,這些石油的利潤其實根本不夠,甚至還會造成本國的混亂。
但是路西法國不一樣,一個剛剛成立不過十年的國家,一個本身就不是十分和平的國家,人口稀少,的確是一個接收難民的最好的收容所。
雷蕾已經被提前送走了,很明顯,言胤宸的陰謀得逞,拿到了那一晚豔門照,雷家必定偃旗息鼓,他不必娶雷蕾,也假仁假義的給了雷家一個交代,更重要的是,雷蕾必須嫁給杜威,雷家的執掌權最終回到了言胤宸的手裡,這是一個一石三鳥的計謀,連季蘇菲都要為言胤宸拍手叫好,論陰謀陽謀,她可能還真的不是言胤宸這個老奸巨猾的對手。
離開的這日,只有白羽揚和言悔還有雷歐卡伊回去了,季蘇菲並沒有和他們一起走,理由很簡單,因為言胤宸的邀請,“很久沒有回去了,想不想回去看看?”
季蘇菲抬眸看著言胤宸,習慣性的撫摸著玉扳指,“十年前,我已經被驅逐了!”
言胤宸沉默了片刻,“你還在怨我?”
季蘇菲搖頭,“從沒有怨過你,十年前,刺你一劍的人是我,你會驅逐我也很正常,無可厚非!只是覺得,你會為難,玄宗門的人應該盯著我。”
言胤宸很執拗的攬住季蘇菲的腰,“季蘇菲,有我在,沒有誰可以為難你!我會替你襠下去!”
季蘇菲抬眸對上言胤宸,一本正經的點頭預設,“好!”
“只是一句好?”言胤宸挑眉。
“是!”季蘇菲依舊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死板模樣,倒是讓人有些失了興趣。
坐在飛機上,季蘇菲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卻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木槿就站在對面的大樓的窗戶邊,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看著這邊,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嘴巴動了動,季蘇菲看著木槿的口型,讀出了唇語的意思。
她說,她不想與他為敵,但可惜,他們終於還是要開戰了;木槿說,他給了她選擇,是她讓他失望了。
季蘇菲想起了木槿那日對自己說的話,他願意放棄一切,他不是巫族的王,她也不是血族的王,他們一起遠離這些是非紛爭,只要她願意,他依舊是她的木槿。
是啊,他不再是木槿,而是蘭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