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不聚頭,劉瀅只顧著手中的毛料,沒怎麼在意身後同樣有眼光的是誰。
回頭一看,劉瀅額頭上閃過三道黑線。也太巧了,剛把錢豔冰踢開視線範圍,沒成想到這麼快又碰頭了。看到也乖巧的站在一名老者的身後,不用費心思多猜。劉瀅立即知道這個兩眼冒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中的毛料的老人,鐵定就是錢豔冰的爸爸,錢氏珠寶的老總錢多多。
徐天揚顯然也發現了,做為晚輩,徐天揚禮貌的開口喊了句。“伯父,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裡遇上。”
錢老只是點了點頭,目光眨也不眨,仍舊專注的盯在毛料上。眼尖看劉瀅似乎也對這塊毛料極為上心,錢老忍不住有些急了。顧不得規矩,心焦的催促道:“小姑娘,你看完了沒有,要是不買能不能讓老頭子我上手看看。”
錢老這不合規矩突兀的話讓周圍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而負責看守下單的主家。聽到錢老這話,不客氣的直接冷喝。
“錢總,你也是玩賭石的老手了,難道連賭石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嗎?毛料有人上手,別人就不許再插手,除非對方確定已經放棄,後來的人才可以繼續。而且,錢總,難道你沒看出這位小姐明罷著有要買下的意圖。要是再有下次,以後蘇老的賭盤錢總就不用再來了。”
無規無矩不成方圓,這本來就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哪能隨便讓人破壞。要是人人都如錢老這般,突兀的開口搶別人看中的毛料,那賭石這行還不得亂了套。做為主辦一方,有絕對的權力也有義務阻止這種事發生。在這供不應求的市場環境下,主辦方也不怕得罪少了一個顧客。
“對不起,我太過心急,一時忘了這條規矩。楊經理別生氣,我道歉就是。小姑娘,對不起,是我欠缺考慮說錯話了,還請你原諒我的過失。”錢老做生意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被一個小小的管事經理當眾毫不留情的喝斥,面子上雖然有些掛不住。但也明白錯的是他,乾淨利落當場就低頭認真的向劉瀅道歉認錯。
錢老覺得沒什麼,一旁的錢豔冰卻感覺異常的丟臉,沒面子。不過,錢豔冰也還算理智,沒有當場發飆。咬咬牙,偷偷的用眼刀子惡狠狠的颳了劉瀅一眼,在心裡怨恨的咒罵。
“沒關係。”捕捉到錢老眼裡的真誠,劉瀅笑著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瞥了眼一臉怨毒的錢豔冰,寵壞的大小姐。身為父親的錢老為人不錯,可惜就是生個女兒不夠爭氣。眼高於頂,不懂得帶眼看人。
楊經理看劉瀅沒有什麼不樂意,又當場原涼了錢老的過失,於是閉了嘴,沒再說什麼。
有了前一刻的教訓,錢老乖乖的站在劉瀅的身後,等待著劉瀅最後的決定。錢豔冰看著目光炙熱的盯著毛料的爸爸,有些不耐煩的小聲抱怨:“只是塊鐵沙皮料子,爸,周圍還有大把的毛料,幹嗎非要這塊,再看看其它的不行嗎?”
“閉嘴,你懂什麼,爸爸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這塊毛料好不好,爸爸比誰都清楚。”
回頭瞪了眼還搞不清狀況的女兒一眼,錢老有些氣結的直搖頭。掃了眼旁邊的徐天揚,看到徐天揚的目光也投注在劉瀅身上。眼尖捕捉到徐天揚眼底淡淡的寵溺,錢老心驚的皺了皺眉。再回頭望了眼臉上閃露出些許妒忌的女兒,錢老突然有些明瞭為何女兒會這麼失常。
劉瀅一心撲在毛料上,可沒心情管錢豔冰父女喋喋不休的爭論。滿意的點了點頭,劉瀅怕出錯子,忍不住開口確定了一下價格。得知確定是二千萬後,劉瀅咋舍的直瞪眼,正想開口說要轉賬付款。徐天揚連忙開口阻止,擔憂的道:“丫頭,這可是二千萬毛料,你看清了沒有,別太快下決定。”
徐天揚雖然知道劉瀅的運氣不錯,但看到劉瀅只是隨意的瞄了瞄毛料,連工具都沒用上。二千萬的毛料,就這樣下決定準備買下,徐天揚嚇的出了一身冷汗。別說是二千萬,就算是幾十萬的毛料,大家都是看了又看,推敲了無數遍才敢下手。雖然說劉瀅手頭上的錢,都是很輕鬆就得來的橫財,但有錢也不該這樣亂花。
身為朋友,徐天揚當仁不讓,理所當然得提醒一句。免得劉瀅一時暈了頭,想都不想就把二千萬的毛料給買了。
“是啊,二千萬可不是少數,小姑娘還是想清楚再下單,免得一會後悔。”看到劉瀅真的想買下這塊毛料,錢老急的差點跳腳。聽到徐天揚的阻止以及勸說,錢老高興的嘴角都快翹到耳根子上。不敢顯露出太多異樣,讓周圍的老狐狸看出什麼,偷偷的深吸一口氣,錢老裝出一副慈愛的樣子,笑眯眯的幫著勸說。
劉瀅衝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