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團藏再一次向病床上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床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是幻術。
“……不愧是你,鼬。”團藏收回架在空氣中的苦無,嘆道:“果然,如果沒有宇智波鳳的話,你會是個出色的忍者的。”
“閉嘴。”鼬聽見團藏又一次重複了他剛剛的說辭,狠狠的咬緊了牙關。
“何必去反對,你自己也應該清楚的。如果不是因為他,你不會是一個在木葉面對這樣的危機時,居然不僅不去和敵人戰鬥,還躲起來想要同時引發內鬥的人。”團藏不緊不慢的說著,“他對你的影響太重了,可惜不是好的影響……”
團藏雖然看起來只是在專心說話,但其實心裡同時在考慮著很多問題,並且時刻注意著鼬的動向。
卻不想,突然一隻紅色的大手憑空出現,然後他就被一股強大的壓力所包裹,甚至感覺到骨頭都要被捏碎。
須佐能乎……
鼬冷冷地注視著團藏,一步步向他走去,兩人對視著只是眨眼的功夫,團藏就冷汗涔涔,再沒了剛剛的遊刃有餘。
哪怕對團藏用了月讀,並且還同時使用須佐能乎禁錮著他的行動,鼬卻依然不敢大意。
他的目的不僅在於要殺了他,更重要的是要獲得止水的眼睛。而別天神的幻術,哪怕是鼬,也沒有能力反抗。
他只有先用月讀使團藏的精神極度疲勞,然後再隔著繃帶,將團藏的眼睛取出來。
他該慶幸,當年鳳滅族的時候,將族人的寫輪眼也多數毀去了。除了帶土自己帶走了一部分,並沒有給團藏留下別的眼睛,使得他有結合木遁細胞使用伊邪那岐的機會。而止水的眼睛因為其特殊性,團藏在使用伊邪那岐的時候,一定會有所猶豫。
可也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就足夠鼬對他施加第三個瞳術了,為了防止團藏毀掉止水的眼睛,在月讀之後,鼬果斷的使用了他平時鮮少使用的高御,消除了團藏能夠毀滅那隻眼睛的所有記憶。
完成了這一切,鼬才稍稍鬆了口氣,“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侮辱我哥,更何況是你,團藏。”鼬每每注視著團藏,都覺得他難以冷靜,就是這個人,當年殺了止水哥,逼著他哥……鼬覺得他簡直要將牙咬碎。
第一次,在蠍欺騙他鳳已經死了的時候,這個過於突然的訊息讓鼬一下子失去了冷靜,他覺得自己恨不得毀滅了這個奪走了他哥生命的世界。
這一次,鼬不是不恨了,只是他還有著別的希望。
他哥也是期望和平的,縱使他嘴上總是說著他只是個普通人,但是鼬知道,鳳不會期望等他找到辦法復活了他之後,看到這個世界的因為他而燃起戰火。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最終壓制住了內心的瘋狂。可是哪怕用盡全力,他也控制不住對志村團藏和宇智波帶土的恨,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有光必有影,有木必有根,如果你是想說這個的話,我想不必了。”鼬抿抿唇,“你的種種行為造成的犧牲,早就不是為了守護木葉而做的了。”
“如果,你在木葉面對這樣災難的時候,能夠首先履行你身為木葉根部首領的責任,守護木葉,而不是為了你那無聊的野心,罔顧木葉人的死亡的話……
“如果,你能夠不那麼無情,能夠正視鳳這麼多年來為木葉做的犧牲,而不想著將他斬盡殺絕的話……”鼬盯著團藏那隻普通的漆黑的眼睛半天,才控制住沒有直接將他天照了的打算:“就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你將他藏起來了?”骨頭已經碎了好幾根,鼬又謹慎的不去揭開他眼睛上的繃帶,團藏似是知道自己已經難逃一死,看看外面正亂成一團的木葉,然後自己否定了這個結論:“不,不可能,這裡就是目前,木葉最安全的地方了。”
“那麼,他死了。”團藏很是平靜的得出了結果。“哼,難怪。但是,這就足夠了。”
“你會為了他殺了我,這我不奇怪。”團藏收回視線,可鼬不會因此毀了木葉,至少這一點,團藏可以肯定。
鼬眯了眯眼睛,拿著苦無小心的將止水的眼睛從團藏的眼眶中挖了出來。
他殺過不少人,但是往往都很乾脆,從不會在敵人已經無法反抗的時候故意折磨對方。團藏也算是開了先例了,他要讓他知道,當年被生生挖了眼睛的止水哥有多疼。
可惜聽著團藏的慘叫聲,浮上鼬腦海的,卻是當年,被母親摘除眼睛後,臉上佈滿恐怖血條的鳳的笑臉。
鼬手一抖,才將止水的眼睛小心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