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又開始毛手毛腳了,早知道這樣,就不答應讓他來陪兒子了。
紀臻沉默。
的確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幕後黑手不除,始終是個大患。
“有紙和筆嗎?”
他突然問。
寧惜玥愣了一下:“你要幹什麼?”
紀臻已經開啟抽屜,並在裡面找到了一個本子和一支筆。
他讓寧惜玥坐進去一點。
寧惜玥問:“你想把兒子擠下床嗎?去搬塊凳子過來坐。”
紀臻默,轉身從旁邊拿了把凳子,輕放在寧惜玥旁邊。
“我們先把可疑物件羅列出來,然後再一個個排除。”
聽到紀臻的話,寧惜玥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要找幕後黑手呢。
不過這樣真的行嗎?
紀臻看她,一雙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好像能夠輕易把人溺在其中。
寧惜玥眨了眨眼,將那種錯覺拋開。
“好吧,你想做就做。”
紀臻提筆,等她說。
寧惜玥卻沒馬上說嫌疑人,而是道:“我覺得敵人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以前不懂事得罪的人,另外一種卻是因你而起。”
她冷冷瞪他一眼:“而且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別忘了我幾次遭罪,可都是你那些爛桃花引起的!”
紀臻承認:“的確是,所以我們兩個都把可疑物件列而來。你先來。”
好吧。
看在他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她不與他爭吵。
“我第一個懷疑的物件是林源。”
寧惜玥讓蘇童在林源的公寓裡安裝了攝像頭,兒子失蹤後,她一度懷疑是林源所為,但是沒找到證據。
這不排除是他做的,因而她依然把他列為頭號嫌疑人。
紀臻皺眉:“聽著怎麼那麼像一個男人的名字?”
寧惜玥翻了個白眼:“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能和我有仇嗎?”
紀臻點頭:“可以。是哪個源?”
“源頭的源。”
他迅速在本子上寫下林源兩字。
“繼續。”
寧惜玥繼續想,與她有仇的……要是算是以前年少不更事的那些蠢笨行徑,她得罪的人能從這裡排到黃浦江去。
“太多了,我記不住。”
紀臻聞言,無語地看著她。
寧惜玥認真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應該知道,我以前挺混蛋的。基本上沒有和我和得來的同伴,學校裡的女同學,很多都被我欺負過。”
“我不知道。”
寧惜玥瞪他:“那算了,反正那些人我名字都記不清,你問我,不如去學校找老師要檔案。”
紀臻嘴角微微抽搐:“要不,你把有印象的,比較深刻的名字先記下來。”
寧惜玥擰眉沉思。
那時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她以前挺沒心沒肺,心思全在陸奕臣身上,得罪了人不自知,或者得罪人無所謂,從不放在心上。
像秋楚君那樣的,能讓她記住的,是事態太嚴重,鬧到要上法庭了,她才有印象。
“有個叫林婉月的,我好像讓人把她的頭髮剃光了。”寧惜玥想了想,自己對那個光頭還是有點兒印象的。
說完便察覺到紀臻正在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她。
寧惜玥抬了抬下巴:“怎麼,不行嗎?”
“我不知道你以前還有這種興趣。”
寧惜玥呵呵冷笑兩聲:“是啊,誰叫她整天圍繞在陸奕臣身邊,這下你知道女人嫉妒起來多可怕了吧。”
其實之所以叫人把林婉如剃成光頭,是因為她聽宋明玉說,陸奕臣贊林婉如的頭髮不錯。
紀臻正在寫字的手猛的一頓,在紙上畫出一道長長的線。
他沉著眼看她。
“看我幹什麼?快寫啊。”
紀臻深吸口氣,在心裡安慰自己,那些都是過去式了,她早已與陸奕臣反目成仇。
他初識她的時候,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為了以前的事生氣,太沒氣度也太浪費時間了。
可是心裡忍不住生氣,陸奕臣那個臭小子居然佔據著自己心愛之人的青春時期。
他現在真後悔當時對付陸奕臣的手段不夠強硬。
只是讓姓陸的進監獄,實在太便宜姓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