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高啟扔了一塊銀子到王公公床上:“王公公,你且拿著好好養傷。”
“多謝高大公子,高大公子真是仁義。”王公公感激得痛哭流涕。
高啟沒有再搭理他,只是護著慕瑛往外邊走,心裡頭跟壓了塊大石頭一般,他知道皇上討厭慕華寅,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連他的女兒都給恨上了,而且是恨到了這種地步:“阿瑛,我儘量幫你到盛乾宮找找,有可能找得到,也有可能一無所獲。”
“阿啟。”慕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放心,我會盡力。”高啟伸出手來牽住慕瑛朝前走,輕聲細語:“那是你家裡的一片心意,對你來說意義非凡,我知道你的感受。”
慕瑛低頭,默默無言,看著自己的影子與高啟的影子重疊,兩人一高一矮,影子也是一長一短,有時似乎連在一處,有時又分開,可他們的手卻依然還是牽在一起。
高歡憐惜的握著慕瑛的手往前走,沒多久便遙遙望到慈寧宮的宮牆,心中惆悵。
這人世間,又有多少次能如這般的牽手行走,等他們年紀稍長,或許便是一個相望的眼神都不能夠。?
☆、第 24 章 何處不可憐(四)
? “皇上,今日已是十二月十八。”
南安王彎腰站在文英殿中,一臉的無奈神色。
生母皇太后停在普照庵已經兩年了,再不遷入皇陵,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說他這個宗正失職!皇上是小孩子心性,可滿朝文武誰又會因著皇上年紀小就會不計較這事?天下百姓又會如何看待皇上呢?
這是不孝,大大的不孝啊!
大虞雖是胡族,但入主中原也有一百多年,朝堂裡逐漸有不少漢人為官,慢慢的,大家也開始對於漢人的那習俗禮儀禮節有所接納,現兒人家都講究入土為安,早就不是胡族以前那種觀念了,皇上又如何能讓生母皇太后孤零零躺在普照庵,而不安排她的下葬之事呢!
“十八又如何?”赫連鋮半靠在椅子裡,瞟了一眼桌子上放得滿滿登登得奏摺,嘴角浮現起一絲笑容:“宗正是來催朕將這些摺子全扔到炭火盆子裡去嗎?”
南安王彎了彎腰:“非也,老臣只是來提醒皇上,請皇上讓生母皇太后早些入了皇陵。”
赫連鋮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幾步跑到了南安王面前,怒氣衝衝的瞪著他:“你說,你說,是誰讓你來的!”
肯定是那慕華寅!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他就一定會要做成,就連自己母親下葬的事情,他也想插一手!
南安王戰戰兢兢回了一句:“皇上,沒有誰讓老臣來,確實是老臣自己要來的,現在朝野裡已經有議論了,皇上難道沒有聽聞?”
赫連鋮年紀尚小,字還認不全,他看奏摺,都是江六給他念,最近不少奏摺都或明或暗的提到了生母皇太后下葬之事,不消說,肯定又是慕華寅那廝弄出來的陣仗,也只有他才又這般能耐。
“朕就是不想辦這事,你們為何個個度要逼朕去做!”赫連鋮衝南安王吼出了一句話,眼睛裡頭都紅了,甚是可怕,江六趕緊捧著茶上前來:“皇上消消氣,且喝口茶暖暖身子,這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有什麼好從長計議的!”赫連鋮一揚手,茶盞便飛了起來,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茶湯濺了出來,一地溼漉漉的痕跡,幾片茶葉粘在水墨青磚上,歪七豎八,不成形狀。
“皇上!”江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您可別氣壞了身子!”
赫連鋮沒有出聲,盯著南安王看了一陣子,轉身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南安王,生母皇太后是該下葬了,可你們這麼跟皇上提甚是不妥。”江六爬了起來,出了個主意:“你們得去找太皇太后,皇上是她老人家一力扶上來的,她說的話,皇上會聽的。”
南安王連連點頭:“江公公說得對,一語驚醒夢中人。”
“哎呀呀,你就快去找太皇太后罷,我得去伺候皇上了。”江六匆匆說了一句,提起常服下襬系在腰間,拔腿跑了出去:“皇上,皇上,你等等老奴!”
赫連鋮去了射蒼宮。
他知道她應該會在這裡。
這些日子靈慧公主迷上了射箭,每日未時都會過來練習一陣,作為靈慧公主的伴讀,她自然是要跟著過來的。
演武場上豎起了幾個稻草人,身上掛著木板,中間劃了個圈,意為靶心,因著靈慧公主年紀小,臂力不夠,那個圈劃了挺大,好讓靈慧公主能一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