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
江六有些鬱悶,他橫了小內侍一眼:“用不著你管這麼多,做你的事情去。”
小內侍訕訕的縮了縮脖子,拖著步子朝前坪走了過去。
江六吸了一口氣,望了一眼正殿,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向赫連鋮回話。皇上興致勃勃的準備著出宮的行頭,卻萬萬沒想到慕瑛根本沒有想與他一起同看花燈會的打算,竟然自己先自回府了,這也真是熱身子遇著了冷炕頭,完全湊不到一塊兒去。
赫連鋮瞥見正殿門口那個踽踽而行的身影,喊了一聲:“江六,怎麼不進來?”
似有冷風撲面,江六打了個寒顫,只是沒得法子,他抬腿跨進了正殿,那背更彎得佝僂了些:“皇上,瑛小姐……已經出宮了。”
“什麼?”好像有人蔸頭潑了一盆冷水,赫連鋮的心冷了一截:“她出宮了?”
“是,聽說是問太后娘娘討了出宮的腰牌。”江六愁眉苦臉的望了一眼赫連鋮,也不知道皇上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他可真擔心皇上會暴躁得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來。
“母后怎麼能放她出宮去?”赫連鋮皺著眉頭,十分生氣:“她不該將瑛瑛留在宮裡過上元節嗎?”
這怎麼能怪太后娘娘呢?瑛小姐自己提出要回府過上元節,太后娘娘還能強迫著她留在宮裡?更何況太后娘娘如何得知皇上的心思?皇上又沒有去跟她挑明!江六壓低了聲音道:“皇上,這也怪不了太后娘娘,主要是瑛小姐自己去提出宮的事。”
“哼,竟然私自出宮,也不跟朕知會一聲!”赫連鋮憤憤的拍了一掌:“這般沒將朕放在眼裡不成?”
枉費他一早就起來就這樣開心期待著今晚逛花燈會!赫連鋮閉緊了嘴,兩條眉毛打了個結頭一般,怎麼樣也抹不開——她這是故意的不成?自己分明已經告訴她,會陪她一起出宮去,可她卻對自己捧在她面前的一片情意不理不睬!
“皇上!”江六心裡頭其實還是有些高興,瑛小姐肯定是不想讓皇上跟著出宮才自己先行出去,實在還是算知大體的:“今晚宮中還要辦煙火會呢,皇上不在,這煙火會也沒什麼意思了。”
“朕不在,盛乾宮裡還有這麼多人,難道少了朕,這煙火會便辦不成了?讓江小春管著這事,調司珍局一個掌事和幾名工匠過來協助他便是!”赫連鋮氣呼呼的站了起來:“江六,今晚你隨朕出宮!”
無論如何也要出宮去找她,他特地吩咐準備了各色各樣的牡丹煙火,就是想今晚陪著她一道看空中絢麗的牡丹花會,沒有她在身邊,這一切不都白費了?她想要從自己身邊逃開,自己偏偏就不給她機會,一定要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
夜色在躁動不安之間慢慢的降臨,青蓮色的暮靄漸漸的在深藍的夜幕裡失去了顏色,空中一輪玉盤似的明月照著大地,月華如水,冰清玉潔,皎皎的一片雪白。
宮中此時到處都是花燈,尤以盛乾宮與慈寧宮為最。
在靈慧公主的要求下,慈寧宮今晚辦了花燈會,花燈上寫著燈謎,猜中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都能將花燈提走,一時間慈寧宮的前坪里人潮如湧,宮女內侍們站在花燈之側,對著花燈上的謎面指指點點,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在竊竊私語。
高太后由墨玉姑姑扶著,站在正殿的玉階之側,瞧著一派熱鬧景象,臉上笑容深深:“許久不見這般熱鬧了,看著今晚這場景,不由得想起當年宮外逛花燈會的一些事情來了。”
墨玉姑姑看著前坪彩燈流轉,光影交錯,也是點頭一笑:“可不是,昔時老奴陪著娘娘去看花燈會的時候,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火樹銀花,彷彿跟白晝一般。”
“京城今晚肯定人也很多,比往年要更熱鬧呢。”高太后意味深長的看了墨玉姑姑一眼:“盛乾宮那邊有動靜否?”
“娘娘,您放心,”墨玉姑姑俯下身子,在高太后耳邊低聲道:“國公府養的暗衛已經在京城各條街道上分佈好了。”
“你叮囑過沒有?若是人多,不可輕舉妄動,切莫要打草驚蛇,若是人少,那邊可按計劃而行之。”高太后的聲音聲若蚊蚋,幾不可聞:“一切都得看局勢而為之,切莫掉以輕心,時機不對,寧可按兵不動,哀家早就做好細水長流的打算,也不急在一時。若是魯莽行事,不能一擊得中,反而會壞了全盤計劃。”
“老奴已經叮囑過了,國公爺說他自然明白。”墨玉姑姑臉上有一種沉著穩重:“國公爺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如何不明白這些道理?”
高太后伸手摸了摸胸口,低聲道:“哀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