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遺忘。
故此,今日來的小姐們,都已有準備。
赫連鋮坐在帳篷之中,看了看桌子旁邊站著的慕瑛,嘴角浮現出了笑容,不管她寫了些什麼,今日的頭等彩頭肯定要給她。一想到她的髮間簪著精巧的牡丹花簪子,赫連鋮就覺得格外快活,牡丹國色天香,也只有她才配。
“香已盡。”墨玉姑姑看了看那三支香,嫋嫋青煙已經熄滅,上頭灰白的一點香灰簌簌的落了下來,宏亮的吆喝了一聲,眾位小姐都停下了筆。
靈慧公主探頭看了看慕瑛面前的宣紙,見那簪花小楷寫得十分秀美,下邊的落款正是她的名字,頓時笑了起來:“瑛妹,你真好。”
小箏走到靈慧公主面前,接過了她的宣紙:“我同香玉姐姐送過去。”
香玉伸手點了點小箏的額頭:“機靈鬼。”
兩人分別拿了對方主子的詩作,並排朝那邊的棚子裡走了過去。?
☆、第 83 章
? 宣紙一張張的呈了上來,幾張桌子上邊擺得滿滿登登,白色的紙上一行行黑色的字,遠遠望過去倒還是整齊,等走近一看,就會發現上邊的字寫得良莠不齊。有些寫得好看又工整,而有些卻是十分潦草,看起來就如七八歲的兒童在啟蒙。
大虞先祖原來乃是遊牧於草原,根本不注重子女詩書這些東西,入主中原以後與漢人混居,逐漸才開始學著弄那一套。只是有些高門大族依舊不以漢人這一套來衡量自己子女,任性而行,故此那些貴家小姐們,有些自小便開始修習文字,而有些人家,卻是放任自流,提起筆來只知道寫些簡單的字,而且歪歪扭扭,不成形狀。
幾位文英閣大學士一一看了過去,嘴角不屑之意越發的深,一看便知這些詩都是有人捉刀,明明白白是男子筆力,閨閣幼女如何能寫得出來?定然是從旁處買來,今日來充充門面罷了。
黎娘子的目光停在了一張宣紙上,眉頭微微皺起。
那字,分明是慕瑛寫的,詩也極具神韻,可是落款卻寫的是靈慧公主的名字。再看看旁邊那一張,字跡雖說端正,可卻遠遠不及這一張,而且那詩寫得實在平淡無味,就連韻腳都沒有押整齊,只能說勉強湊出幾句話來而已。
黎娘子心情有些複雜,舉目朝閨女群裡看了過去,慕瑛與靈慧公主並肩站著,頭髮上都簪著牡丹,一朵淺紫,花型碩大如盤,一朵淡黃,花朵差不多小了一半。
她真是小心謹慎,在這宮裡,竟然這般舉步維艱,黎娘子心中一熱,拿起筆來,在靈慧公主寫的那首詩上用硃筆勾了一點。
“娘子挑了哪一張?”一個文英閣大學士走了過來,瞥了靈慧公主寫的那首詩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這種詩,不過爾爾,如何也入了娘子的眼?”
黎娘子淡淡道:“雖然樸實,卻還是有詩韻。”
那位大學士拿起慕瑛寫的那首詩看了看,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來:“諸位,請過來看看這首詩,不錯呀,實在不錯。”
聽著他發出讚歎之聲,旁邊幾人走了過來,腦袋湊在一處,捧著那詩一起品鑑了起來。
“好詩,好詩,女子能作出這樣的詩,已屬不易。”有人讚歎了一句,看了下邊的落款,驚訝出聲:“這不是靈慧公主的詩作嗎?”
眾人往那宣紙末端看了過去,就見上邊有簪花小字寫著三個字,赫連慧。
“公主殿下真是蘭質蕙心,今日這頭獎就非她莫屬了。”大學士們紛紛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這豔冠群芳的人,不是公主殿下,還能是誰?
“這位娘子,你莫非是沒有看到公主殿下的詩?寫得實在是好,比你手中那張強上十倍。”一個年近五十的大學士抬頭看了看黎娘子手中的那張宣紙,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都說那廬州黎娘子文采翩翩,棋琴書畫出眾,看來不過是欺世盜名而已,從她品詩的水平便可窺見一斑。
黎娘子苦笑一聲,將那張宣紙放到了桌子上,慕瑛心甘情願將自己的詩作署上靈慧公主的大名,自己無力阻止,今日的詩魁,無疑便是靈慧公主。
“不如這樣,我們先擬個名單,報請皇上批准?”一個年長的大學士看了看黎娘子放在桌上的那張紙,心裡有些驚詫,這樣一首詩,不至於被黎娘子特地挑出來,仔細看了下名字,心中釋然,慕瑛,那不是慕大司馬家的大小姐?
聽說那慕大司馬家的大小姐生得美貌又有才學,還只六歲時候便被召進宮來給公主殿下做伴讀,可現在瞧著,這美貌倒是不假,才學實在有待商榷,便是那位沉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