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最起碼，現在還不是倒下的時候！
不知不覺間，葉無雙便已經走出很遠，甚至已經離開駐地。
驀地，葉無雙目光一凝，藉著駐地飄散出來的些許亮光，依稀能看見長街盡頭有個女子背對他坐著，很孤單，冷月在日出前最後的光輝撒在披散下來的滿頭青絲上，泛著淡淡的光澤，就像是個沐浴在月光下的精靈。
是許平瀾。
葉無雙微微一笑，想不到這個軍旅美女也有這般安靜的一面。當下信步來到對方身邊，沒有說什麼，直接坐在了女人身邊，仔細打量著這個很有味道的女人。
此時，許平瀾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換下了軍裝，換上了一身很休閒的打扮，一件非常寬大的長袖白色T恤，就是那種能包住PP的T恤，下半身穿著一身水洗做舊的牛仔褲，修身，沒有緊緊裹住那雙要人命的修長雙腿，只是完美的把下半身的曲線勾勒了出來，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馬丁鞋，給人一種慵懶，卻也有些頹廢的感覺。
右腿彎曲著，抱在懷中，下巴放在膝蓋上，左腿也不嫌髒，直接伸直放在地上，雙眸出神的望著遠方天際，那張很有英氣的臉上卻帶著些許哀傷。
這個女人……現在很頹廢。
一般來說，那些英俊的男人和俏麗的女人，在頹廢的時候都會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尤其是眼睛裡的哀傷，更是讓人心顫。
許平瀾並沒有反對葉無雙挨自己這麼近，近到甚至她都能聞到男人身上那血腥味的地步，在身上摸索了一番，這才自兜裡拿出一盒戰神牌香菸，很普通的煙，在部隊裡很常見，十塊錢一盒，不過卻很烈，也很嗆，跟旱菸差不多，一般人根本抽不慣的一種煙。
輕輕拋給葉無雙一根，徑自給自己點上後，許平瀾這才將那個路邊隨處都能買到的一塊錢的塑膠打火機丟給葉無雙。
葉無雙在煙身上摩挲了一會兒，這才點燃，煙夾在唇上，有些顫抖，深深吸了口，登時，一股火辣辣的煙氣竄入肺中，很烈……
葉無雙很享受這種感覺，一下子躺倒在地上，微微眯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這個煙後，才將已經淡了許多的煙噴出，笑道：“很不錯的煙，就是一般人抽不了，**年沒嚐到這個味兒了，真的很想念。”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有權有勢的人都喜歡特供熊貓呢。”
許平瀾笑了笑，道：“這煙不貴，十塊錢，隨便託個部隊裡的人就能弄到，你若是想抽，不難！”
說著，深深吸了口煙，而後那張唇線硬朗，唇色較深，近乎發紫的嘴輕輕張開，頓時淡藍色的煙霧繚繞而出，擋住整張臉，有些朦朧。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抽菸的時候，還是很有味道的。
從葉無雙這個角度，正好能清晰的看到女人的每一個動作，感覺有些賞心悅目，聳了聳肩膀，道：“煙是好弄到，可這種煙卻不是我能抽的了，呵呵……戰神牌香菸，這是為華夏計程車兵準備的。”
“瞎講究。”
許平瀾深深看了葉無雙一眼，看得出，這個男人還是非常熱愛部隊的，或許邪惡，但對部隊很有感情，尊敬著部隊裡的一切，近乎是一種信仰般虔誠，幽幽一嘆，沉吟了一會兒，才有些猶豫的問道：“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葉無雙一愣，看了女人一眼，挑了挑眉，沒回答而是問道：“殺了很多？”
“嗯……十九個。”
許平瀾垂下了頭，聲音有些低沉：“現在我一閉上眼就不由自主的會想起那些人臨死時的模樣，就連耳邊都總是響著我擰斷他們脖子時候的骨裂聲……”
“很悅耳的聲音，難道不是麼？！”
葉無雙撇了撇嘴，道：“多殺幾個就沒感覺了，活著的時候你不怕他們，難不成死了倒是讓你陰影了？”
從始至終，許平瀾一直都盯著葉無雙的眼睛看，卻發現男人眼裡一片坦然，很平靜……顯然，男人壓根兒就沒覺得殺了別人有什麼愧疚或者負罪！頓時，心裡寒意不由自主的直冒，這得殺上多少人才能有這種心態？估計不是沒有負罪感，而是負罪感太深，到最後已經徹底麻木了，殺人的時候就像殺豬宰羊一般，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當即搖了搖頭，道：“看來你還真是個冷血的人……”
說著，許平瀾回過了腦袋，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問道：“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這一路走來究竟殺了多少人？！”
“記不清了。”
葉無雙笑了笑，笑的有些蒼白，餘光瞟了女人一眼，忽然問道：“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