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的視線停落在他纏著紗布的背上,心裡其實心疼得要死,可面上卻流露出生氣和表情,說出的話也滲著惱意和嘲諷。
剛才是當著陸琳的面,她不願和他計較,現在沒了外人,她的情緒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了。
前一秒還老實趴著的樑上君聽到她這話驀地抬頭,這一動身子也跟著動,背上的傷突然碰到她的手,尖銳的痛意瞬間席捲了他,痛得發出一聲悶哼,夏純也被嚇了一跳,生氣地罵道:
“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亂動什麼,是怕死不了嗎?”
“純純,我沒有讓陸琳來。”
樑上君忍著痛解釋,他是太急了,一聽夏純誤會就什麼也顧不得。
夏純知道肯定他沒有讓陸琳來,可陸琳現在就像牛皮糖一樣黏著他不放,他母親的態度又那麼明顯。
事情總得解釋,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好了,你比我還著急呢,好好趴著不許再動。”
他纏著紗布,她也看不見具體怎麼受傷法,輕輕地替他放下衣服,又蓋上被子,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冷靜地說:
“君子,我知道不是你讓陸琳來的,但她的事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等你傷好了,得把這事給解決了。”
樑上君眸底深處劃過一抹異樣,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向她保證:
“我一定儘快解釋,我媽那裡,我也會和她說清楚,純純,你放心。”
夏純輕輕點頭,不想談陸琳這個話題,語帶埋怨地說:
“我都給你織好毛衣背心了,等著你回去穿呢,結果你居然把自己弄成了這副德性。”
“純純,你這麼快就織好了?”樑上君眼底竄過欣喜,臉上的蒼白之色也被這份喜悅替代,激動地說:
“純純,你太好了。”
夏純又告訴他A市的情況,樑上君則是把他怎樣受傷的過程詳細講給她聽。
一下午很快地過去,有她陪著,樑上君心情好,身上的傷也好得快。
樑上君讓人給夏純安排了住處,但她卻堅持要在病房裡照顧他,他自己其實也沒願跟她分開,便由著她住在病房裡,侍候他吃喝拉撒,雖然夏純現在有孕在身,腿又浮腫著,但她很盡心盡力地把他照顧得極好。
許甜甜當天晚上就回了A市,給她打電話,才知道她居然跑到了H市,她在電話裡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夏純坐在病床前,一手被樑上君溫暖的大掌握著,一手拿著手機,歉意地說:
“甜甜,實在不好意思,君子受了傷,我現在H市照顧他呢,怕是趕不回去,要不你延遲幾天,等我回去再走,你這一走不一定什麼時候才回來呢,總不能不見我一面就飛走吧?”
“夏純,你太重色輕友了哦,我機票都訂好了,再延遲那扣手續費什麼的你給我報銷啊?那邊也都說好什麼時候上班了,這一延遲就損失好嚴重的。”
“我給你報銷,雙倍賠償行了吧,你就乖乖地等我幾天,就這麼定了哦,不許一個人偷偷跑掉,你要是敢偷偷跑掉,我可不原諒你。”
“知道啦,好吧,雖然你重色輕友,但我是很講義氣的,不等你,也要等著見我乾兒子一面再走,不說了,你趕緊照顧好你家君子吧。”
“純純,許甜甜真要出國了?”
樑上君在床上趴了一天很難受,不安的蠕動,可剛一動,夏純又喝斥道:
“不許亂動,再拉扯到傷口什麼時候能好啊。”
“好,我不動,純純,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樑上君胳膊有些麻,但又握著她的手捨不得放開。只好強忍著那麻意,眸色溫柔地凝著她。
夏純本來是準備給他倒水吃藥的,因為接電話而耽誤,她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轉頭給他拿藥和水,漫不經心地說:
“是啊,她都訂好機票了。現在你什麼也別管,趕緊養好傷才是正事,來,吃藥。”
“純純,我覺得,其實我不用吃藥的。”
樑上君皺著眉頭看著她手裡拿的藥,那藥很苦,很難吃。
“不行,不吃藥傷怎麼好。”
“純純,我要吃了藥,有沒有獎勵啊?”
樑上君嫌惡地看著那藥,像個小孩子似的討價還價,夏純臉色一沉,嚴肅地說:
“要麼自己吃,要麼我餵你吃。”
“純純,沒有獎勵嗎?”
“自己吃去!”
夏純說著就要把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