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出他的掌握,因連忙將內間炕上簾子打下,復又扯了扯衣襟上得褶皺,伸手在鬢邊按了按,方才出的門來。
卻見那水氏娘子與志新二人在外間閒談等候,見了他出來,兩人都是眼前一亮,水氏因見了飛天這樣容貌人品,含笑點頭道:“姒家娘子倒好個模樣兒,這樣身段,竟不似誕育過孩兒的婦人,活脫脫一位待字閨中的姑娘。”
飛天聞言臉上一紅,因含嗔道:“姊姊取笑了。”水氏娘子見了因笑道:“只是今兒大喜,這面紗不帶也罷了,不然壓不住顏色。”飛天聞言搖頭道:“這個我自有道理,姊姊原不用費心的。”
那水氏娘子原不知飛天與那金喬覺竟是舊識,是以並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只道他是依舊懷念先夫,又要守節三年,是以不肯除下面紗,唯恐那金喬覺成婚之際,見了他天仙一樣的容貌,只怕隱忍不得強行圓房,倒壞了他的清白。
因噗嗤一笑道:“妹子的盤算,姊姊心裡清楚,只是我那兄弟的人品你如何還不信,再說如今一身一體都已經給了他,這樣打扮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飛天聽聞此言,方知那水氏娘子錯理會了自己的初衷,因當下也不分辯,水氏端詳了一回,因秀眉微蹙道:“只是妹子這樣妝束,新婦如何添妝呢?”
飛天搖頭道:“我不過是個粗使的丫頭,沒得濃妝豔抹的做什麼,倒浪費了姊姊一番閨閣手段,要我說,不弄那勞什子也罷了。”
水氏聞言搖頭笑道:“話可不是這麼說,新人進門,無論身份如何,總要沾些喜氣的,你且暫時除下面紗,讓我裁度著薄施脂粉,淡掃蛾眉,意思意思就罷了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