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與彌琉璃來在西廂房中。
祖孫兩個進得房內,但見內中桌椅凌亂,似有打鬥的痕跡,廊下橫七豎八的躺著些許兵丁衙役,琚付之見了不由唬得變了顏色,因有些不知所措地瞧著彌琉璃。彌琉璃見狀,因心中暗道不妙,不想自己方才離開片刻,姒飛天就已經遭人暗算,只是現場並不屍體血跡,想來只是給人擄走罷了,細想之下,自然是九龍衛的人所為,只是如今人去樓空沒有對證,自己兩派人馬又是內衛,此事斷然不能在朝廷上鬧出來。況且飛天身份特殊,目下並不能公之於眾,此番自己辦砸了差事,就不知聖母皇太后又要如何鳳顏震怒。
彌琉璃想到此處,又是擔心又是恐懼,不由得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因伸手摑了那琚付之一個耳光,將他打翻在地恨恨道:“無知的小畜生壞了我的事,如今派遣你衙門裡的奴才滿天下尋訪姒家娘子與小官人去,訪得來便罷了,若是丟了時節,我要你的命!”
那琚付之聽聞乾親之言唬得哆嗦成一個,又恐怕自己此番辦砸了差事連累雙親,因只有唯唯諾諾答應著,正欲退下,卻聽得彌琉璃道:“你且不忙將金喬覺調派回來,此事給他知道了不妥當,教你的人也別走漏一點風聲。”那琚付之答應著去了。
誰知一直訪查了數日,皆是不見飛天的芳蹤。放下彌琉璃等人如何心急如焚尋訪姒飛天不提,卻說當日飛天帶著志新枯坐房中等待彌琉璃訊息時,但聽得門外似有悶哼之聲,因有些警覺叫志新回在內間之中藏身,自己卻躡足潛蹤來在窗根底下一瞧,果見方才門外看守的兵丁沒了蹤跡,因心中不知對方是何來頭,正欲將房門落鎖,誰知那門板卻給人從外推開,但見一個絕色少年閃身而入,對他莞莞一笑道:“長嫂別來無恙?”
飛天定睛觀瞧之際,但見來人卻是那錢九郎的盟弟對江澄,不由十分驚懼疑惑道:“你如何卻在此處?莫不是你家兄長的舊疾復發,請我前去醫治的麼?”那對江澄此番卻失了往日從容嬉笑之色,因有些緊張上前扣住姒飛天的手腕道:“長嫂目下處境兇險,兄弟一時說不清楚,還請長嫂帶了小官人與我前去一個妥當的地方再做打算。”
姒飛天聽聞此言,還道那對江澄是擔心給那琚付之輕薄了,因搖頭一笑道:“那相公老爺原是念書人的底子,此番只怕也是葉公好龍之意,如何真敢圖謀不軌?就算如此,你既然知道我有些功夫在身上,怎的還要這般蠍蠍螫螫懸心掛念的。”
那對江澄聽聞此言搖頭道:“我如何將那書呆子放在眼裡,如今長嫂身邊虎兕出柙,如何還看不通透?現下小弟不能明說,還請長嫂帶了我侄兒速速與我回避出去的為上。”
姒飛天聽了對江澄這一番話,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因想著近日身邊並無可疑之人,心中便疑惑這是那錢九郎知道自己的丈夫公幹在外,因派了對江澄將他母子兩個誆騙了去,等到金喬覺回來時,便難以尋訪自己死無對證了。因堅定搖頭道:“你若不將事情回稟清楚了,我是斷然不能跟你去的,如今我們母子兩個待制在相公老爺府中,為的是給我家老爺作保,好讓他領了海捕文書在外面捕盜拿賊的,若是這麼不明不白的去了,豈不是連累我家老爺官聲有礙。”
那對江澄還要再說時,但聽得門外有個少女的聲音嬌叱道:“囉嗦什麼?非要打草驚蛇才肯走麼,如今我長兄叫你去是你的便宜,若是沒有誕育的,憑你流落在外頭又有什麼要緊,現下叫你這般飛上枝頭怎的裝腔作勢倒不願意了,賤人就是矯情。”
姒飛天聽聞此女出言不遜,言語之間頗多作踐,不由得心下大怒,意欲與她分辯幾句,又覺得這少女的聲音卻是有些耳熟,只是好似時隔多年,一時之間記不清爽卻是何人。
正在思慮之間,但聽得那對江澄一跺腳道:“我的姑奶奶,凡事都要說的和軟些才好,大哥原不叫你來的,就是怕你得罪了他,如今他是志新生母,身份恁般貴重,豈是咱們擔待得起的麼?”
那門外的女子聞言冷笑一聲道:“我得罪他,我死,又與你這小畜生什麼相干。”因說著,掀了簾子進得屋來,飛天定睛觀瞧之際,但見來人年紀輕輕,面目嬌俏身段玲瓏,聽她的嬌音正是當日自己失貞在那歌姬的繡房之內所遇見的那個女子,想來就是那錢九郎的妹子,名喚什麼雙兒的。
那朿雙雙進得門來,此番卻是奉命來接自己的長嫂並侄兒,當日只因閨中晦暗難明,原不曾瞧得清爽這個奪去義兄心神的漂亮少年生得如何,只是其後聽聞他是陰陽雙生之體,又養下孩兒十幾年的光景,料定是人老珠黃的了,怎比得自己駐顏有術,雖然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