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敢見他,我怕是你自己無法面對自己親愛的十弟,你說隱月說得對嗎?」
豐逸文狡黠的一笑:「隱月,你是在擔心我嗎?」
「沒有。」
「既然沒有,那我就帶你出去見他。」豐逸文微微的笑了笑,伸出右手邀請。
隱月沒有任何拒絕他的理由,隨豐逸文握著自己的手走下前席,來到前門。
前門怎能用『熱鬧』二字形容得了,人如海影如潮。
隱月回過頭:「豐公子,好大的手筆。」
「為博紅顏一笑,不捨得也要捨得,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隱月側過頭,擋開他的手:「豐公子,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豐逸文調笑的說:「玩笑不好笑,有人喜歡就足夠。」
隱月甩開豐逸文的手,轉過身向前走。看著門口絡繹不絕的客人前來,自己說不高興也不可能。
我的一生能有幾次這麼大的排場?
一名穿著淺灰色長衫的人拿著酒杯走了過來。他微笑的瞅著隱月說道:「隱月,恭喜你。雖然你選的不是我,我還是會祝福你的。」
隱月略微的點了點頭:「謝謝,趙公子。」接過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歌舞昇平樂逍遙,燕舞觸影同歡喜。
豐逸文眯著一雙劍眉,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挽著隱月的手,一邊走一邊問:「喜歡嗎?」
「不喜歡。」隱月堅決的說。
豐逸文不解地問:「為什麼?」
「你喜歡演戲,可我不喜歡。」隱月隨手拿了一杯酒,仰頭一飲,「戲演得多會容易當真。」
「你想來真?」
隱月放回酒杯,說道:「我哪敢?我只是豐公子一枚小小的棋子,哪有權力?」
「有什麼不敢的?你喜歡來真的,本王自然奉陪到底。」隱月怔了怔,豐逸文究竟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來真?他掙開了豐逸文的手想轉身離開,卻被後面的豐逸文緊緊的抱在他懷裡。
「別動,你看那。」
隱月順著豐逸文的手,瞧見倚在朱漆柱子旁的豐逸軒。一身紫黑色的他頹廢的拿著青花酒壺,獨自在角落裡面醉酒。
「怎麼,有心痛的感覺嗎?」
隱月迴轉頭,莞爾一笑:「是你心痛吧!」
「不過去看看?」
隱月心裡雖然對不起豐逸軒,可是他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他鎮定自若的說:「王爺要的不是這種結果嗎?既然目的已經達到,為何還有多此一舉?況且見到了又怎麼樣?」
豐逸文笑了笑:「隱月,你真狠心。」
「不是王爺要我狠心的嗎?」隱月頓了頓,「既然要狠心,那就徹底的狠下去。這都是王爺對隱月教導有方。」
豐逸文抿著嘴,略有所思地看著隱月。
「二哥……」豐逸軒似乎發現了隱月他們,他醉醺醺的走了過來,搖搖晃晃的樣子似乎要倒下來。豐逸文上前扶著他:「不會喝就別喝那麼多。」
豐逸軒掙開他的手,走到隱月的身前。他旁若無人的深情款款的盯著隱月,時間一分一分流逝,可他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一味的盯著隱月。
豐逸文拉著自己十弟的手,擔心的說道:「十弟,你喝多了。」
「二哥,我沒有醉。」豐逸軒用力的甩開他的手,說道:「我有話要和隱月說。」
豐逸文看了看身旁的十弟,又瞅了瞅隱月。
隱月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豐逸軒倒了一杯酒給隱月,一杯給自己。他笑著說:「隱月,我豐逸軒今天在這裡祝福你。」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見隱月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他不滿地說:「怎麼不喝,是不是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
「不是。」隱月連忙舉起酒杯,仰頭一飲。「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豐逸軒微微一笑:「是,我們還是朋友。」
豐逸文走了過來,拍了拍豐逸軒的肩膀:「小軒……」
「二哥,好好照顧隱月。」豐逸軒放下酒杯,抿著嘴瀟灑的轉身離去。
看著豐逸軒落寞的身影,隱月忽然萌發一種想衝出去的想法,追過去好好的安慰他。
可是追過去又如何?
這是自己選的路。
觥籌交錯重重疊,舉杯換盞醉紅塵。
幾乎在場的人都向隱月敬酒,有講有笑。喜慶的氛圍,但是隱月卻覺得這些都不是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