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罰你去推磨,今夜必須夜磨出五斗玉米麵,要是磨不完的話,休怪爺對你加倍嚴懲,明天叫你掛牌接客。”
紅絲不懂掛牌接客是什麼意思,反正不會是好事,當下,顧不上多想,看見郭象的肩膀近在咫尺,一張嘴,一口咬住他的肩頭。
郭象沒想到紅絲會狗急跳牆般地拼命反抗,竟然使出咬人這麼不入流的招式,感覺到肩膀吃疼,又驚又怒,不由得用力紅絲往旁邊推搡出去。
紅絲身不由己地往旁邊跌跌撞撞退了幾步,雙足上被鎖著鏈子很短的腳鐐、羈絆著步伐,忽悠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往前栽倒。
恰好這時,柳琴絃從門外跑進來,張開雙臂從後面抱住了搖搖欲墜的紅絲,焦急地喊道:
“紅絲,紅絲……”
原來,柳琴絃依依不捨地離開紅絲去了廚房,在廚房幫廚洗碗,聽見一名丫鬟跑來說:新來的一個盜馬賊正在被群毆,他一聽就急了,有一名洗碗丫頭勸他別去,他也不聽,不顧一切地跑回小耳房來。
紅絲聽見柳琴呼叫著自己,淡淡地微笑了一下:這個呼喚聲,在今天不斷地出現,把自己從昏睡中喚醒,給自己溫暖的感覺,好親切,好熟悉。
郭象有點惱羞成怒,上前飛起一腳,重重地踹在紅絲的側腰上,把紅絲和柳琴絃一齊踹倒在地上。
慌亂中,柳琴絃從地上爬起來,看見紅絲倒在地上,雙手被銬在一起,嘴角淌出了一絲血跡,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疼,把紅絲抱了起來,叫了一聲:
“紅絲……你怎麼樣?”
“柳琴?你也想找死麼?還不快點給爺滾開,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郭象目露兇光、威脅的表情一覽無遺。
柳琴絃才不會害怕威脅,他把紅絲緊緊地抱住,對郭象喊道:“郭爺,別再踹他了。紅絲身上有傷,受不住的。剛才我還想求你,給他一點治傷藥呢。”
“可笑!給他治傷藥?盜馬小賊,一文不值的爛貨,敢咬爺,爺恨不得一頓拳腳把他就地打死。”
柳琴絃看見紅絲嘴唇顫抖,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於是,把耳朵貼近他的嘴邊,聽見他細如雨絲般的聲音:
“柳琴……這裡不是人呆的地方……你逃吧……我掩護你……”
“紅絲,那你?”
“我帶著手銬腳鐐,沒希望逃掉的……孤苦伶仃的我,死在哪裡都一樣……”
紅絲說著,頓了一頓,似乎有些傷感一瞬而逝,繼續說道:
“你逃吧……現在就逃……你先扶我站起來,我替你擋住他們。”
柳琴絃聽了紅絲的話,很是心疼,堅定地對他說:“紅絲謝謝你,可是我不會放棄你的,我們是買一送一,你是我的,我們一起來,一起走。”
郭象看見柳琴絃和紅絲抱在一起嘀嘀咕咕,雖然知道他們兩個是一起買回來的,卻沒想到他們感情這麼好。郭象不懂得,人在患難中,互相愛護的感情是可以飛速發展,一蹴而就的。
郭象是一個冷血動物,平時最看不慣下人們彼此關心照顧,此刻看見柳琴跑出來維護紅絲,一腦門子的怒氣不自覺地轉移到了柳琴身上,陰森森地說:
“柳琴,你不在廚房做事,私自跑回來管閒事,將受到萬花樓的樓規處罰。”
柳琴絃抗辯道:“為什麼要處罰我?我是來幫紅絲伸冤的。”
郭象喝道:“廢話!你是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一個廚房的粗使丫頭,不知好歹的東西。”
“丫鬟就不可以講道理嗎?紅絲他是無辜的,他沒偷衣服。”柳琴絃為紅絲大呼其冤。
“閉嘴!柳琴,你給爺聽清楚,紅絲偷沒偷衣服,不由你說了算。看起來,不處罰你不知道萬花樓的規矩,從明天開始,你給爺去掛牌接客。”
“不,我在廚房洗碗挺好的,我不要什麼掛牌接客。”柳琴絃反駁道。
“大膽奴才!你想怎樣就怎樣?柳琴你也不給爺睜開眼睛瞧一瞧,這裡是誰的天下?”
“我不肯,你還能怎麼樣?難道郭爺要逼良為娼?”
柳琴絃畢竟是從小在將軍府里長大的,青樓裡的黑暗他並不知曉,只要你進了青樓,你就是青樓的人了,做丫頭也好,做姑娘也好,最終難逃劫難,總是洗不乾淨的。
郭象大笑起來,覺得柳琴絃的說法太可笑了,於是,一把抓住柳琴絃的衣領,提他站了起來,邪笑道:“是麼?你不肯?看來你是等不及要接受樓規處罰了,很好,今晚就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