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屋根本不是人居住的地方,破舊的雜物間嗖嗖透風不說,床上一片棉布也沒有,就算這些外部因素都不考慮,至少也要給傷者一口水喝吧?
紅絲受傷嚴重,感覺口渴的很,非常想喝一口水,柳琴你去哪裡了呀?水……
夜半三更寂靜寥寥,紅絲一個人躺在木板床上,等著喝一口水,可是,等了好久,不見水,也不見人,只有夜晚的寒冷侵襲過來,穿透破爛的衣衫,感覺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刺骨的寒。
柳琴……你喚醒我,卻把我丟在這裡不管了嗎?
紅絲又冷又渴,嘴唇凍得發紫,他伸出帶著手銬的雙手按住床沿,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雙腳帶著腳鐐十分的不給力啊。他起不來,重新摔落回床上,胸口起伏著,不住地喘息。
“這個人,就是紅絲?這麼寒酸,不太可能吧?”
忽然,小西屋的房門被人推開,傳進來兩個人的腳步聲,來到了紅絲躺著的木床前,站定了腳,隔了片刻,有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發問道。
緊接著,傳來一個年輕女子很嬌柔的聲音答道:
“奴家沒有見過紅絲,剛才聽郭二老闆提起過,紅絲住在這裡。我想,這個人應該是他,這間屋子就是萬花樓小西屋。大爺如果懷疑這個人的身份,可以問一問,他是一個新來的,沒必要隱瞞身份。”
那名男子似乎覺得有道理,從衣袖裡摸出一根細長的黑布帶子,把紅絲的雙眼蒙上,繫緊黑帶子,準備盤問。
紅絲正在喘息著,忽然感覺眼睛被人矇住了,吃了一驚,顫抖地伸出雙手,想要扯下蒙在眼睛上的東西,不料,卻被人一下子抓住了手銬,一隻手提起了紅絲的半邊身子,把他牢牢地按在床頭上。
“說,你是不是叫紅絲?”那名男子聲音嚴厲地問道。
紅絲靠在床頭上,無力掙脫。他的眼睛被矇住了,看不見這個男人的長相,不知道他是誰?反正聽聲音很陌生,應該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打聽自己的名字。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放開我……”紅絲嗓子乾燥,發出來的聲音微弱沙啞,幾不可聞。
“嘴還挺硬?是不是覺得你有靠山了,依仗著國舅爺樹大招風,別人就奈何你不得?讓大爺瞧瞧,到底你是什麼貨色?”
那個男人口氣中微微帶有些怒意,用一隻手捏住紅絲的下巴,抬起他的臉,左右轉動看了一會兒,然後,那隻手不老實,順著下巴滑倒脖子上,又滑到了胸口上,停在了一側的敏感處,三根手指一捏。
“啊……你放手……”紅絲的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心裡很奇怪,這個男人要幹嘛?
“還挺敏感的呵。長得嬌俏,身材也不錯,將來絕對是個浪蕩貨沒挑兒的。”那個男人挖苦了一句,那隻不安分的手繼續往下面遊走,亂摸一氣。
“大爺,聽說這個紅絲是一個盜馬小賊,脾氣倔強的很呢,郭二老闆也吃了他的虧呢,鼻子腫得老大的。”
那個男人聽了,一隻手正好摸到了紅絲的斷腿上,猛地一拍他的斷腿,說道:“就憑他現在這個熊樣兒,還敢炸刺不成?大爺怎麼可能吃他的虧?”
紅絲的斷腿劇痛,他冷汗直冒,渾身哆嗦著,虛弱地問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大爺,紅絲比起阿琪,那個條件更好些?”那名女子發問道。
“如果這個紅絲真的要參加花船大賽,阿琪恐怕要輸給他。你來看,這個紅絲天生一副媚骨,絕頂的妖嬈嫵媚,即使矇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身體也會令男人無法抗拒誘惑的。”
“那怎麼辦?阿琪一定要贏,請恩客替阿琪設個法兒想想,奴家會知恩圖報的。”
那個男人冷酷地說道:“這個你放心,我是誰?自然會幫阿琪擺平道路上的絆腳石,今晚先除掉這個紅絲,以絕後患。”
原來,這個男人叫梁齊,是邊城裡另一家青樓翠環閣的人。
翠環閣是一家老字號了,比起萬花樓成立的時候要早很多,以前一直都是四大青樓裡首席老大,兩年前,由於萬花樓忽然崛起,風頭超越了翠環閣,特別是去年花船大賽上輸掉了花魁頭銜,從此以後,這一年來翠環閣變得一蹶不振。
翠環閣老闆不死心,要捲土重來力爭上游。自古以來,同行之爭是殘酷的,特別是介於黑白兩道之間的青樓同行之爭,激烈程度是可想而知的,殺生害命屢屢發生,血染青樓的事並不少見。
梁齊是翠環閣老闆派來萬花樓臥底打探情報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