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絲……紅絲……你被打折了腿,他們還逼你推磨啊?”柳琴絃很是心疼,輕輕抱起紅絲的身子,一遍遍地低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柳琴絃呼叫了一會兒,不見紅絲醒過來,便貼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
“紅絲,你是為了救我才被他們打成這樣的,我對不起你,是我給你換衣服連累你了。
紅絲,你想救我出去,可是,我就算出去了,也無處可去,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紅絲,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想必你也有難言之隱吧?現在我相信你的話了,你不是盜馬小賊,你為了救我這個一個廚房丫鬟,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你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我……”
柳琴絃看著紅絲慘白的臉,滿身血跡,軟塌塌地垂死慘狀,傷心起來,不禁小聲地說:
“紅絲……你別死,你醒醒,我……我喜歡你,我要救你出去。”
柳琴絃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危險,如果逃跑的話,假扮女子的身份更容易被識破,一旦識破自己的真正身份,是要被髮配到很遠的地方去的。
可是,管不了那麼多了,紅絲危在旦夕,郭象說過今夜要好好收拾紅絲,那不是等於要他的命嗎?
柳琴絃放下紅絲的身子,想要為他解開鎖住手銬和磨杆的那根鐵鏈,可是,沒有鑰匙,怎麼打得開鎖鏈呢?
那根磨盤上的磨杆也許能折斷下來?柳琴絃開始用力地掰磨杆,他用腳抵住磨盤,使出渾身吃奶的力氣,一點用也沒有,磨杆很粗,哪裡能輕易折斷?
柳琴絃洩氣了:可憐的紅絲,我沒辦法帶你逃跑,怎麼辦?他跪在地上,雙手把紅絲抱在懷裡,貼著他冰冷的臉頰,低聲地哭泣起來。
☆、第七章 乘人之危
夜晚,萬花樓後院的磨房裡,柳琴絃解不開被鐵鏈鎖在磨杆上的紅絲,只得抱著他低聲哭泣。
主事仲費和一名護院走進磨房,看著眼前的情景,問那名護院道:“這是怎麼個情況?哪個是紅絲?”
那名護院答道:“回主事大人的話,這個丫鬟名叫柳琴,紅絲是那個被鎖著手銬和腳鐐的小廝,他們兩個是郭爺今晚新買回來的便宜貨,聽說是買一送一,這個紅絲是白搭上的不要錢。”
主事仲費肚子裡暗笑了一下,原來郭爺剛才所說的是便宜貨是這麼回事。
“護院,你叫這個丫頭放開紅絲,讓本主事看看紅絲長得什麼樣子?”
柳琴絃悲傷過度,緊緊地抱著紅絲不放,把頭埋在他身上,說道:“不,我不把紅絲交給你們,你們要打他,連我也一起打死吧。”
主事仲費聽了覺得又可氣又可笑,喝道:
“你這丫頭,腦筋是不是有問題?搞搞清楚先,本主事可不是你們萬花樓的人,幹嘛要打他?
你這樣抱著他哭,頂什麼用?就算你哭死了,對他也於事無補,還不如讓本主事瞧瞧,如果紅絲長得勝過那些胭脂俗粉,也許本主事還能伸手救他一把。”
紅絲聽了主事仲費的話,似乎話語裡孕育著一些希望,於是不再哭泣,問道:“主事大人,你要把紅絲怎麼樣?”
主事仲費的脾氣不錯,他不慌不忙地說:“本主事當然不會把紅絲怎麼樣,先瞧瞧,再做道理。”
柳琴絃說道:“主事大人,我求求你,紅絲的一條腿被打斷了,你能幫忙找大夫來給他接骨嗎?”
主事仲費道:“你這個苯丫頭,不覺得現在求人早了一點嗎?你在這裡擋著,本主事連紅絲的面都沒見著,怎麼給他找大夫接骨治療什麼的?”
柳琴絃聽了,急忙放下紅絲,站了起來,閃在一旁。
主事仲費走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端詳: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雙手帶著手銬,被一根鐵鏈子鎖在磨盤推杆上,垂了頭,後背衣衫上佈滿血痕,下半身伏在地上,一條腿怪異地扭曲著。
原來,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被折磨成這樣子,也夠悽慘的。主事仲費心中頗不以為然,就算是買來的便宜貨,也沒必要使用這種極端手段對待一個下人。
主事仲費彎下腰,伸手托起紅絲的臉龐,細細地觀看,見他那美如冠玉的絕世容顏,吹彈得破的細嫩膚肌,細長的身子微微卷縮,昏迷中隱隱約約地露出痛楚無助的表情,令人不由得產生一絲惋惜,確實是我見猶憐。
恩,不錯,果然是國色天香的俊美少年,若是能代表萬花樓參加花船大賽,想必當仁不讓,能拔花魁之頭籌。
如果把紅絲清洗乾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