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宮內了。”
蘭政點了下頭,示意帶他上來。
“微臣參見聖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皇帝連正眼都沒看向下跪的人,語氣沒有起伏地說道。
“今日進宮面聖,未知陛下要微臣過來是?”
“朕就開門見山說好了,蘭玫,你還記得之前在你的上表中寫的什麼嗎?”
“臣沒忘記,臣當時表示從今以後,定必痛改前非,只為皇上效忠,腳踏實地,保家衛國,即使肝腦塗地,戰死沙場,也萬死不辭。”
“你記得就最好,”皇帝冷冷地說道,“假若,如今在你面前,就有一個讓你一展身手,為朕效忠的機會。蘭卿家,你作如何感想啊?”
“只要社稷有需要微臣的地方,臣定當全力以赴,不負陛下重託。”
“朕要卿家你跟隨海元帥,出兵征服安南。”
“微臣向皇上保證,臣必定為陛下攻克安南,將此蕞爾小國納入我朝版圖!”
“好,有卿家這句話,朕就放心。”皇帝陰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晴朗,“現在三軍還在籌劃,離出兵還有一段不短的時日。朕正考慮由誰負責帶兵比較合適,於是問問卿家。你的答覆朕很滿意,讓朕多了一個將軍的人選。現在你可以退下了,辛苦卿家了。”
皇帝一手接過文達遞過來的桃子,毫無嫌棄地將少年咬過的果子吃進嘴裡。
蘭玫離開了,但腦海裡不停地浮現剛才自己親眼目睹的情景。只要一閉上眼,就回憶起天子跟他身邊那位來自天竺的彌子瑕,他們親暱而且完全沒有忌諱的姿態。這個時候,侯爺覺得自己的胸中,彷彿被什麼東西鼓搗出一個莫名的洞,而且越來越深,用什麼都不能夠重新填滿。
“父親,剛才和你見面的男人,對你很重要嗎?”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但文達還是能夠猜到。
“你怎麼知道的?”
“你剛才一直不敢正眼看他一眼,只要一跟那人有眼神接觸,父親你就連忙錯開視線。我沒看錯吧?”
蘭政無奈地苦笑:“若不是因為那個人,朕可不會有你這個兒子。”
“我佛慈悲。”文達活佛連忙雙手合十,閉上雙眼誠心地禱告著。
這是真君此生註定的劫數,可不是自己這種級別的弟子能夠在其中左右的。而且對方來頭不小,只怕,文達不敢細想下去。
(10鮮幣)69
文達活佛踏上歸國的旅途了,臨別之時,皇帝舉行了盛大的儀式,為活佛踐行。
“我要回去了,雖然非常捨不得離開,但終究我還是要跟父親你道別。”天竺人微笑著,向皇帝告別。
“能夠跟文達你相認,是朕莫大的福氣。”皇帝扶著少年的肩膀,高興地說著,“今後可要常來天朝看望朕。”
文達雙手合十,再次展露笑容:“一切隨緣吧。”恐怕沒有機會了,這也是造化安排。
從萬壽節,到天竺公主的冊封大典,宮中忙碌的日子總算是可以暫告一段落了。
近日以來,蘭政接連收到內容相似的奏摺,一眾大臣都將箭頭瞄準江南鹽司長官王德風。大臣們檢舉王大人的理由是,每次御史巡視行至江南,這位王大人幾乎每次都不能完成好份內的職責。接待來自的高官,也是王德風的職責之一。
即使是事由來自遠離京城的江南,萬歲爺也有自己的耳目。來自江南織造局的彙報,卻是跟大臣們的說辭完全相反。王德風來自江南大族王氏一門,父親王玄蓮乃太後的親麼弟。從血緣關係上說,王德風可以算是萬歲爺的表弟。當然,皇帝的親戚這種名分,認不認,算不算都是皇帝說了算的。
先撇開跟皇室關係這一層,王德風作為江南鹽司的首席官員,此人的聲譽可是有口皆碑的。王大人辦事盡職盡責,關心部下兩袖清風。江南鹽司這個位置,當初各路神仙都虎視眈眈,為了扎進這個肥得冒油的部門去,大家都快要搶崩了頭。可是呢,上頭居然把這頂烏紗戴在王德風這位官場新秀頭上,實在是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啊。如此一位清廉上進的長官忽然從天而降,讓整個江南鹽司頓時舊貌換新顏,猛刮廉潔清風。
綜合了兩方的訊息,蘭政自然猜到朝中大臣們肚子裡打的是什麼樣的主意。幾天之後,從善如流的皇上便下旨,批評王德風能力不足,不能配合京城官員的工作,將王大人的烏紗摘掉了,剛邁入而立之年的王德風只得守拙在家了。
王德風大惑不解啊,當今天子竟然如此愚蠢,聽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