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像?”
蘭珍點點頭,又接著說道:“那個人第一次出現,是在我獨自睡覺時哭泣的時候,因為我太想母後了。海若多甫,這是他後來告訴我的名字,他突然出現在我的床上,輕輕地拍著我哄我入睡。”
姚傾城事後傳召住在冷宮的塵央,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生父的名字。後者告訴蘭僅,蘭政的滿文名字喚作海若多甫。
“喂,你這個調皮鬼,我不是再三警告過你,不能跟任何人說我的存在的嗎?你這個小淘氣!”遊蕩在長生宮的鬼魂突然出現,用力地捏住太子的臉蛋。
“嗚……我就要跟母後說,我就要跟母後說!”小胖子摸了摸疼痛的臉龐,任性地回應道。
“哼,那我以後不再出現陪你這小鬼了。”蘭政威脅道。
“不要不要,不要嘛!你留下來陪陪我吧。”蘭珍扯住裝出要離開的蘭政,“我跟你拉過勾勾的,我絕對不告訴父皇,那可以了吧。”
鬼魂彈了一下那頑皮的腦袋,最後還是跟著小屁孩一起上床,哄著不安分的小肉團睡覺去了。
“為什麼你要搶走我的皇兒呢?”皇帝追問。
“呵,現在才來怪我?那時候我已經問了你的,你可是答應了的。”蘭政往後退一步,躲開咄咄逼人的男人。
蘭玫回想一下,是的,海若多甫第一次進入自己的夢境,他向自己索要的,而且自己是親口答應,將皇後腹中的孩兒送給他。
(10鮮幣)102
過去的榮氏是榮耀和尊貴的代名詞,長城以北的草原,東至興安嶺,西至回鶻,這一大片的土地,曾經是在榮氏部落的管轄之下。前朝太祖蘭蒼一統諸部,榮氏一族被蘭氏征服,收歸皇族旗下,追隨太祖逐鹿中原,立下血汗之功,僅次於蕭氏。榮氏族長被太祖封為定國侯,爵位世襲。
榮壽,現在的榮氏族長,在其父的刻意栽培之下,心思細密個性溫和,文學造詣精於武術騎射。在前太宗朝時期,榮大人擔任國子監祭酒一職,崇尚漢化多於藩禮,頗受皇帝蘭政所重用。然而,在庚卯年的子醜兵變以後,因為向夏朝新帝進諫失敗,不招皇帝待見。蘭玫罷免了榮壽的官職,命其守拙在府,空享封爵食邑。
可正正是被朝廷遺忘多年的定國侯,近日卻被皇帝惦記起來了。榮壽的閨女榮玉琴,年方二八雲英未嫁,皇帝一道聖旨下來,做了一次媒人,決定讓此女婚配給被圈禁的齊王蘭俊。這一道聖旨好比晴天霹靂,讓榮府上下眾人的臉上失去顏色。雖然榮氏已經是今非昔比,王侯將相出身的子弟們,為了自己和家族的仕途發展,都不願意與姓榮的閨女聯姻。可是,皇帝明知道榮氏失落至此,卻不依不饒地下聖旨,讓玉琴嫁到敗落的蘭氏中去。試問天下父母,有誰忍心看見自己的親骨肉,嫁到罪家之中去,跟那曾經的皇族一起飽受圈禁之罪呢?
皇命不可違,初九這一天,榮壽還是不得不為小女打點好一切,將十六歲的玉琴送上大紅花轎,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前往齊王府去了。
洞房之內,齊王掀起了新娘子的紅蓋頭,然後跪在地上,向榮玉琴道歉:“對不起,讓榮小姐你嫁到這破地方來,要你跟著我遭受軟禁之罪,實在是委屈小姐你了。請容在下再次向小姐你道歉。”說著,蘭俊雙手伏地叩頭謝罪。
榮玉琴連忙把男人扶了起來,正色回答:“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能跪天地君親師,我一介女流,哪兒受得起王爺的跪拜呢?”
蘭俊被拉了起來,低頭望住榮玉琴,微白的兩鬢彷彿在昭示著,這個臉露憔悴的男人,這二十三年一直過的是如何艱苦的日子。
“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王爺,是妾身的命。我跟王爺你拜過堂,喝過合巹酒,以後便是同甘共苦,同舟共濟的夫妻了。今後的日子,無論是好是壞,妾身都要追隨王爺,伺候王爺。”
蘭俊點點頭,人到中年,才迎來自己第一位妻子。幸好,這位榮家的小姐願意與自己榮辱與共。無論如何,自己已經到了三十九歲了,那皇帝突然格外開恩,允許自己成家立室。雖然不知道那個蘭玫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自己作為蘭氏宗室唯一存活的男性,若是自己沒能開枝散葉,這蘭氏便算是徹底絕後了。
皇帝第三次在夢中遇見蘭政了。
“這次突然出現,我是來跟你告別的,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夢境之中了。”蘭政安靜地說著,臉上沒有表情的起伏。
皇帝聽到以後,便急著追問:“海若多甫,你要去哪兒?”
蘭政嘆了口氣,慢悠悠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