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演之如是想。他帳下不乏智勇雙全之士,多個無腦的也挺好。指哪打哪對他唯命是從,好用!
王演之換好衣服,面帶笑容的走進會客廳。他一出現,眾門客紛紛起身行禮:“拜見太尉大人。” “免禮,坐。” “諾。” 眾人按身份高低名望坐好。“上酒。” 很快,酒菜都已擺好。“奏樂,歌舞起。” 王演之下達第三條命令。這套歌舞,乃當今天子所賜。其他朝臣,是沒有資格用的,否則以謀反罪論處。每年這個時候,王演之都會大宴賓客。很多賓客其實濫竽充數,不過為了上好的酒肉還有歌舞而來。不過王演之毫不在意,對他來說,剛好能體現出他的寬仁大度,何樂而不為。舞姬魚貫而出,踩著樂點婀娜起舞。眾人看的是如痴如醉,更有豪爽之輩當場喝好。當然,也有清高的人看都不看這些舞姬一眼,只默默的喝著悶酒,也不與其他人搭話。眾人相,坐在上位的王演之都看在眼裡。他內心些許失望,今年來的這些人雖不乏有識之士,但大多都是三流人才,連二流都擠不進去。唯獨剩下郝壯士了,今年收成欠佳,只他一個。剛好,西邊傳來捷報,王演之又攻下一城,但很不幸,死了個將軍。王演之想,以郝壯士之能,將軍很適合他。剛好,補上空缺。就由他,去攻打馮封吧。王演之想了很多,對於收服郝壯士頗有信心,連後面問題都想好了,比如讓他家室住在哪裡,如果他有家室的話,這點,情報上隻字未提。
郝壯士獨自喝著悶酒,要不是他飢渴難耐,才不進這太尉府呢。未見太尉之前,他以為太尉受萬人敬仰乃大周國肱骨重臣。今日一見,實在讓人心寒。恐怕這太尉並非自己好的歸宿,看來要另覓明主才對。郝衝生有一雙慧眼,雖然人是粗魯了些,但腦子非常靈光,察言觀色看人非常準。他隻身闖蕩江湖,遇過不少事遭過不少罪,當然,白眼那是天天有。笑面虎心口不一之人他看得多了。王演之這種人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殊不知他在打量眾人的時候,郝衝也在悄悄打量他。其他都不看,光看王演之的眼睛就夠了。不說王演之眼睛裡到底透露出什麼情緒,至少,王演之對於自己情緒還是掩飾得非常好的。但很奇怪,郝衝就是看得出,並得出結論……王演之並非明主。他不懂王演之的盤算,此時,他只覺如坐針氈,想快點離席。郝衝環視四周,藉著喝酒又偷偷瞄了眼上坐,很好,大家都被歌舞吸引住了。沒被歌舞吸引的人,也不屑看他。郝衝衣著不整,所以很多人都鄙視他。正中他下懷,郝衝暗暗起身貓著身子想退出去。“這位壯士,可是有要事在身?” 很不巧,王演之剛好回過神,就看見下面席中有人試圖溜走。心下不悅,但面上卻和顏悅色的問。郝衝身形一頓,瞬間將身子轉過來面朝王演之。裝作惶恐的樣子對王演之行了個禮,才開口:“恕小人無禮。小人只是內急。” 這話確是真的,郝衝喝了很多酒。
王演之不悅,又不好說什麼,人有三急嘛。他氣的不是內急,而是三年來,從未有任何一個賓客半途離席的,下面那廝倒是頭一遭,所以他非常惱火。好在王演之忍功了得,對著個下人說:“你去為這位壯士引路。” “諾。” 對著王演之又拜了一拜,郝衝這才得以退出大廳。王演之好妙策,明著叫他的人給賓客領路,暗則監視。他不敢保證,這裡頭沒有其他勢力派來的細作。郝衝對此卻是心下了然,這更堅定了他另擇明主的信念,這太尉狡猾而且狠毒啊!如若真在他帳下做事,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死無全屍!郝衝為自己捏了把冷汗。轉眼,茅房已至。“壯士,請。” 郝衝點點頭,入內解決內急。平常,引路的下人就會退下。可王演之叫他領路時的眼神告訴他,叫他好生盯著直到賓客返回,所以下人還守在外面。沒多會,郝衝出來。看見那下人還在,不由一愣。由此可以看出,王演之做事十分謹慎周密。無奈,郝衝沒必要在這跟人家撕破臉,只得悻悻的回去繼續煎熬。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見眾人都吃喝的差不多了,王演之揮退舞姬。眾人見狀紛紛收起先前的散漫,都端正坐好,他們知道,正事開始了。眾人都以為王演之會先說些場面話,沒成想,王演之第一句便是:郝壯士何在?這是什麼情況?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疑色。見無人回答,王演之又問了次郝壯士何在。等了半晌,除卻下面的竊竊私語,還是沒聽到他想要的回答。王演之非常失望,難道郝壯士沒來?先前探子說他人現在陵城內,有可能會來參加宴會。不過也是有可能,想到這,王演之心下鬆了鬆。真是浪費他的時間,跟這群廢物耗了那麼久。也是,良將難覓,都有些個性。如果太容易了,反而會讓他起疑,如此甚好,王演之自我安慰。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