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起身。
“哎!尉遲大人,你傷還沒好,快躺著吧!”
這聲兒說不上來的熟悉。巖錚側頭一看,頓時脫口叫道:“阿武……”
眼前的少年較離別之時長高了不少,身板亦顯結實了,只是面上稚氣未脫,此時見巖錚起得有些吃力,便趕上來扶住了他。
“尉遲大人,你可算醒了。”明武憨然一笑,“剛接你回來的時候,你的袖子都被血浸透了,身上又一絲熱乎氣也沒有,真把我嚇壞了!”說著便遞了熱湯藥過來。
巖錚呆望了他半晌,也不去接,好似還未從夢中清醒一般。
“我……怎麼在這?言……景洵呢?景洵在哪?”一想起這個名字,巖錚便如墜到了冰窟窿裡似的,眼前的一切都不見了,唯獨剩下那抹背影,眼睜睜地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一把揪住明武的胳膊,“說,景洵在哪?是他送我來的,對不對?之後呢,他往哪去了?”
少年被嚇得不輕,偏又顧及著他的傷口,不敢貿然將他推開,“景……景大哥?我,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他……”
巖錚一把推開他,掀了被子便往外走。明武大驚失色,忙把藥碗放在桌上,追過來攔在他跟前,“尉遲大人,你可不能出去!你在這裡養傷的事,除了我沒別人知道,就連郎中也是不敢請的,萬一你出了門,被人認出來……”
“你也知道!”巖錚沒好氣道,“這窩藏朝廷欽犯是什麼罪名,你竟也敢擔!”
“尉遲大人,你,你別急,先聽我說!”時隔這麼久,如今重又見到巖錚生氣,他還是被唬得想縮脖子,“他們……他們不會尋到這來的。”
巖錚冷眼覷著他,甚是不耐。
“是真的!”少年急道,“昨個我去打聽了!我尋到那隊官兵,聽他們說你去汲水的時候失足墜湖,已然溺死了,連屍身也找不到了。如今早已自那名冊裡除了名,再不由他們管了!”
巖錚一時有些愕然。
“我,我也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前幾日,突然有個蒙著臉的人來找我,只說那日人定過後,要我務必循著記號,去城郊的林子裡去找你,話一說完便騎著馬走了。京城的事,我們也是一早便聽說了的,軍中好些兄弟雖不好明說,暗地裡也一直記掛著大人。那日驀地出了這種事,我怕得厲害,卻也沒對別人講,時辰到了,便自個兒掌了燈出了門。待行到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