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影一懼,呼吸難免有點亂了。瞬間的一窒過後,他趕忙調整了過來。
但也就在這時,大殿裡的情形突然發生了大逆轉。那新皇不知為何,瞬間收起了所有的氣勢,整個人軟軟的坐在龍椅上,又變成了剛進門時那一副軟懦可欺、溫文儒雅的樣子,他甚至帶著文人彬彬的笑容,吩咐身旁的老太監,“去給朕端個早膳來吧,朕有些餓了。”
“……是,奴才告退,去去就來。”叫德保的老太監似乎愣了一下,然後趕緊遵命行事。
等到大殿裡就剩飛影和年輕的新皇的時候,飛影猶豫了。要說此時大殿裡就他們二人,原本應該是動手的最好時機。可是他看不透他,彷彿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他眼花似的。現在的小皇帝,雖然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張龍椅上,可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小孩騎大馬,怎麼看,怎麼不匹配。在偌大的龍椅上,小皇帝那修長的身形竟顯得有些細瘦和單薄,哪有一點剛剛彷彿真龍下凡的氣勢?
難道真的是我睡少眼花?飛影使勁眨眨眼。面前還是那個溫文而軟懦的少年。
到底要不要動手?飛影問自己。如果現在這個樣子是真正的皇帝,那麼他動起手來將會很容易;但如果剛剛那個才是皇帝本來的面目,那他可沒有把握能勝過他。直覺一向很準,也很相信自己直覺的飛影,這次茫然了。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判斷?
如果按照外面的傳言來看,真正的皇帝就該是他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可是,那他剛剛看到的算什麼?而且傳言也未必就是真的不是嗎?
就在飛影胡思亂想、猶豫不定的時候,大殿的門又一次“吱呀”開啟,不過這次只開了一小條縫兒,老太監拎著食盒閃身進來。
六六:
怎麼又過十二點了?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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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雲秋飛05
“皇上……奴才給您布膳。”太監說著,將書案清理出來,從食盒裡端出幾樣小點,一碗粥。當著皇帝的面,用銀針都試過一遍,這才退下。
皇帝看了太監一眼,太監躬身在一旁,頭都沒敢抬,然後兩個人就一直沒說話。小皇帝吃過早膳,老太監伺候皇帝漱口淨手後,默默收拾了退下。去又復回,皇帝一個人靜靜的在龍案後看奏摺。
一個時辰很快到了,眾臣早朝。飛影就在房樑上看著小皇帝像個牆頭草似的在眾臣中搖擺,這個態度強硬點,他聽這個的,那個態度蠻橫點,他聽那個的,尤其幾個他所謂的恩師,那簡直更是言聽計從。早朝從始到終,小皇帝都表現的好像不是很有主見的樣子,拿任何主意前都要聽取眾家的意見,真的好似坊間傳聞的那樣──文弱的帝王。
但是早朝結束後,飛影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小皇帝昨夜說的,要放了燕王孩子一事,真的下旨執行了。而事情的經過,飛影怎麼努力想,也記不起小皇帝如何主導的事態,明明他好像才是被眾人推著走的那一個,但結果,卻恰恰是他事先決定好的。
難道只是巧合?還是新皇的心機?飛影被自己的這個認知嚇出一身冷汗來。如果真的是新皇設計好的,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自己鬥得過他嗎?
早朝過後,奇異的,小皇帝並沒有走,而是留在大殿裡辦公。奇怪,他不是應該去上書房裡辦公的嗎?不應該啊。這皇宮飛影雖沒來過,可裡面的規矩他沒少聽小何子唸叨。那今兒個是怎麼了?
小皇帝在大殿裡一耗就是一天,包括午飯和茶點,中途換過一次衣服,出了兩次恭,然後就一直到深夜。
二更已過,小皇帝輕敲著几案,對身旁的老太監道,“德保,你去把殿外的護衛都撤了,然後你也歇了吧!”
“皇上?”德保一驚,瞠大眼。
皇帝下巴往門的方向抬了抬,德保低頭,領命下去了。
直到殿外的戶外走遠,德保的腳步聲也消失,皇帝才從龍椅上起來,慢慢走出龍案,來到階梯前,輕輕地嘆了一句,“朕還真的佩服你。”
……
半晌無聲。
皇帝輕笑出聲,“出來吧,朕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你既不動手便說明你不是來殺朕的。”
仍舊無聲。
“朕也給了你離開的機會,你不走,說明有求於朕。”皇帝溫文淺笑的臉慢慢變得凌厲起來,一股氣機透出,牢牢鎖住了躲在暗處飛影,“你還不出來嗎?”
原來,他根本早就知道自己在哪裡了!飛影暗歎口氣,原本還以為小皇帝不過詐他,或者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