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也代表了他必須將一切告訴梅留雲,問題是何時何地、怎麼開口。朱宸濟左思右想,過兩天就是太子生母的壽宴,壽宴之後兵部將舉行大校,或許正是最好的時機。
「給梅大人送衣服來了。」一個浣衣局的年長內侍捧著一疊衣物站在西苑後門處等待通報。門房看了一眼,順手招來正從旁邊經過的一對男女僕役將衣物送到梅留雲的宅子裡。
「真好啊,什麼時候我也可以穿這種錦緞絲綢的上等料子?」小丫環輕輕撫摸著衣料,語帶羨慕。
「身份不同,這衣料可都是王爺親自挑選,由針工局精製的。」另一個有些酸溜溜的回口,「一個尋常侍從,哪有本事讓王爺賞一座宅子給他?」
兩人來到梅留雲的宅子,小丫環將衣物仔細的收進衣箱裡,男侍從則手插腰左右張望,他原本以為屋裡會雕龍畫鳳的多麼奢華,沒想到卻相當簡單。
「這是我第一次進梅大人的房裡。」小丫環臉色泛紅有些害羞,「真是清雅,一點也不浮誇。」
男侍從刁難似的伸手敲敲傢俱,「清雅?這都是上等紫檀、鸂鶒木傢俱,奢侈的很!」
小丫環不以為意,繼續在房裡東摸西看,她注意到床旁的矮几上放著一疊東西,好奇的展開一看,是金絲罩甲、貂鼠毛雲字披肩和暖耳,「我從來沒有看過梅大人穿罩甲,一定很威風。」
男侍從不屑的看著小丫環一眼,「你真傻呀,告訴你,金絲罩甲是大將軍才能用的;雲字披肩和暖耳是朝中一等大員穿戴,就算是內廷裡,也只有各監的掌印、秉筆才能用,如果不是王爺縱容,怎麼能有這些東西?根本是越矩。」
聽說再不久就是兵部校典,金絲罩甲必然是為了大校才拿出來準備,男侍從心想,看著罩甲上的金絲光豔誘人,他乾脆拿起金絲罩甲,「什麼梅大人,說穿了,也和我們一樣是府裡的下人,他能穿的東西,我也能穿!」接著他便脫下自己的外掛,一股腦的將金絲罩甲穿上。「你看,穿在我身上威不威風?」
「別胡鬧了……」小丫環吃吃笑了起來。
突然間卻啊的一聲,淒厲的驚叫響徹整座西苑。
朱宸濟在禪房裡被尖叫聲擾了清靜,他開啟門沒好氣的說:「吵什麼?」卻見到一名內侍飛奔過來跪倒在他面前:「王爺,梅、梅大人那……出事了!」
梅留雲出事了?朱宸濟的臉唰得變成慘白,腦中空白一片。什麼都沒說甚至想也沒想的火速趕到梅留雲的宅子裡。
一踏進房裡,朱宸濟立刻看到穿著金絲罩甲的人倒在地上。他的心臟幾乎從口裡嘔出來,就要飛撲上去把人抱起,朱宸濟的力氣原本就大、驚急之下更是蠻力,旁邊五六個侍衛聯手都攔他不住。
「王爺,不是梅大人。」看朱宸濟急的失了方寸,內醫立刻澄清;朱宸濟果然稍微鎮靜,「什麼?」
內醫將地上的人翻過來,原來是府裡的侍從,七孔流血的死狀非常猙獰,發現不是梅留雲,朱宸濟驚魂甫定,轉身立刻狠狠的賞了通報的內侍一巴掌,打得對方口吐鮮血跌在地上,怒斥:「胡說八道,給誰觸黴頭?」
看朱宸濟震怒,旁邊的人全都跪了下來,「王爺息怒。」朱宸濟掐了掐鼻樑山根處,強迫自己沉著思考,他先深吸一口氣,叫來內醫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死的?」
「王爺,金絲罩甲上被上了毒。」內醫說:「至於是什麼毒,請給下官一點時間才能查明。」
那是他送給梅留雲的金絲罩甲,就算知道是什麼毒,也不會改變有人要害梅留雲的事實。「不,立刻把這個人連罩甲一起燒掉,披肩和暖耳也一併銷燬,是什麼毒不需要查了。」朱宸濟虎目一瞪,指著在場所有的人:「聽好了,不準走漏半點風聲,如果讓梅留雲知道一點點訊息,不管是誰透露的,在場的一干人等全部格殺勿論。」
當晚,梅留雲一進屋裡便看見朱宸濟正坐著等他,朱宸濟臉上掛著微笑,但笑容牽強而疲憊。梅留雲感覺氣氛有些詭異,於是走到他身邊正要開口問,朱宸濟卻更快的衝上來緊緊的摟住梅留雲。
朱宸濟的心跳聲強烈而急躁,雙臂像鐵鉗一樣有力,摟得梅留雲幾乎透不過氣,胸肋更隱隱作痛,過了好一會兒朱宸濟才鬆開手,二話不說的拉著梅留雲走進臥房裡。
進房之後,朱宸濟便轉身緊抱住他、在他的耳鬢、腮後、頸部不斷舔吻,同時剝開他的衣物、撫弄他的下陰。在挑逗之下,梅留雲很快的燥熱亢奮起來,他慌亂的解開了對方的衣著,彼此緊貼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