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臺上,問有沒有人上來挑戰。底下寂靜一片,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呆在那裡沒有反應。
石臺正中放著武林至尊的翡翠金冠,那孩子便走過去,將那金冠拿了下來,看了半晌,然後說道:‘武林至尊,好大的名號,這麼重的帽子!在我看來,就跟廢銅爛鐵一樣!’竟將那金冠隨手一扔,砰的一聲丟在臺上,那年輕公子立刻制止道:‘止危,不得無禮!’那孩子這才住了手,滿不在乎的跳下臺來。兩人就這樣相偕揚長而去,沒人敢攔住他們。”
師父長嘆一聲:“自那年之後,中原武林大會就再也沒辦過一次。所有人都引以為恥。那兩個人也再也未在江湖露面。只聽得傳言,容止危自甘墮落,踏入歧途,投入魔教,十五歲便折服了千餘教眾,做了教主。”
本觀大師說道:“自甘墮落卻也談不上,容止危本來的武功路數,就不是正道。魔教行事狠辣,詭計多端,高手如雲,勢力龐大,和我俠義道百餘年來爭鬥仇殺,是是非非,一時也說之不清。容止危十五歲成為一教之主以後,卻沒有人再見過他。中原武林就此平靜十載,過去的事情亦無人再提。”
青暉道長長嘆一聲:“然而邪教就是邪教,與中原正道永遠水火不容。此次各大門派高手遭戕,實是震驚武林的大事,腥風血雨,不知要殺傷多少人命,江湖上免不了再起波瀾。這次來我們來浮劍山莊,一則報訊,互通訊息,請蘇掌門加意提防;二則盼蘇掌門莫要宥於門戶之見,跟我們一起查明真相,共誅強敵,維護中原武林正義。”
師父當即說道:“澈兒,明天你就率同其欣、康兒,一起去探查訊息。我跟隨本觀本音大師先去少林寺,在了塵大師靈前上祭。”
我們三人齊聲答應了。我偷看蘇澈一眼,見他神情甚是凝重,我有點不解,正想問他怎麼了,蘇澈突然開口:“爹,其欣原先練功受了內傷,身子還虛弱得很,讓他在莊中休息吧。”
師父皺了皺眉頭,還沒開口,我已經搶著大聲說道:“師父,我的傷已經好了,這是關乎武林正道的大事,弟子怎麼能臨陣退縮,自然要竭盡全力!”這次又是出遠門的大好機會,不但可以遊山玩水,還可以和師哥朝夕相伴,我怎麼能錯過?
師父對我的反應相當滿意,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去準備一下。”
從浮劍堂出來,我便一臉興奮的問蘇澈:“我們上哪去探查訊息?”
“自然要去魔教的地盤——‘十里血塵天重門’聽說過沒有?極西數萬裡外,路途遙遠,氣候也寒冷。”蘇澈看了我一眼,“其欣,你怎麼不聽我的話?你受的傷才剛好,這次的事情又甚是兇險,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就算是受了風寒,對你身體也大大的不利……”
“怎麼會?”我精神煥發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武功比你好,身體比你強……”
“而且頭腦聰明相貌漂亮,是一等一的武林少俠對不對?”尹康在一旁補充。
“師弟果然見識高明,連我也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是事實。”我點頭贊同。
“康兒,”蘇澈漂亮的眉毛擰在一起,“我是為其欣好,我怕他會受不住……”
“我看二師哥要是幾個月不見你,才會真的受不住……”
“尹康!”我氣惱的說,“你的話太多了!”
次日我們師兄弟三人便備馬攜車,帶足了銀兩出發。蘇澈收拾了一大包行李,說要跟我同乘一車。
“你帶了什麼東西,這麼多?”我問。
“是你的藥。”蘇澈看了我一眼,“你不聽話,非要跟來。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難道我還能不照顧你?”
“我……我就知道師哥最好了。”我捂著通紅的臉,坐進車裡,看到尹康在一邊,笑得像只小狐狸。
我們曉行夜宿,一路向西。蘇澈擔心我身體,趕路趕得並不很緊。一路上雲開天闊,山明水秀。青驄穿橫塘,煙柳十里坡。黃昏燈火市,流水杏花村。我們有時同乘一車,有時並騎徐行,相伴相偕,言笑晏晏。
三個人都還只是十幾歲的少年,初涉江湖,不知深淺,幾乎都要忘了自己此次對魔教的調查甚是兇險叵測,只覺得說不出的興奮。
在車裡我和蘇澈並肩坐在一起,又是另一番光景。在狹窄的山道上,馬車搖搖晃晃,我被顛簸的難受,蘇澈便伸手摟過我,叫我靠在他身上,會覺得舒服一點。我心裡又是甜蜜,又是緊張。自己居然和他坐得這麼近,可以緊緊依偎著他,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 悄悄抬頭看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