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緊。連城瑾想了想還是下來了。這一次月九霄沒有拒絕。
連城瑾本身對月九霄半強制自己離開有怨言,偏偏對著那副面孔發不起脾氣來。
通往蓮花島的船很少,如意去租了一條來,三人一行就這麼往島上去了。
連城瑾惴惴不安的心情又來了。道不明。
月九霄看著皺緊眉頭的連城瑾,想了想走過去說。
“小瑾,你難過嗎?”
連城瑾一愣,沒有接話。
月九霄也不在意,自顧自往下講:“小瑾,有沒有人告訴你,悲傷的時候不要哭泣。因為。”月九霄故意低沉聲音,“最大的悲傷,是連哭泣也不能。’
連城瑾的心猛地一抽。
月九霄笑了。
像氤氳開的霧氣。
月九霄說:“小瑾,不覺得這句話很經典嗎?”
連城瑾像徹底斷了線的風箏。
月九霄眨眨眼,語氣裡頗為失望:“難得我有深度一點呢,沒想到小瑾你完全沒有反應。”然後伸個懶腰走了。
連城瑾還站在船頭。總覺得月九霄其實想告訴他什麼,卻硬生生沒了。
如果連城瑾沒看錯,剛才的月九霄,說著那樣的話,怎麼覺得…陰損,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冷。
是麼?
連城瑾看著湖面沉默了。
蓮花島是折月的國中島。四周環水。島以曇蓮著名。但鮮有人發現,因此沒什麼人入島。
且說皇宮。百官們一早就聽到一個炸響朝廷的聲音。
皇帝身體不適,今日免朝。
百官之首的王丞相在眾議省聲中打了住,截住聲音外溢,然後舉著牌子站出來。
“敢問大總管,吾皇昨日上朝時還身體健康,為何今日…”王丞相賣弄似的把視線環繞四周,終於說出了下半,“為何今日上朝,就聽說龍體抱恙?”
馮易不急不慢:“丞相大人,話說病來如樹倒,病走入抽絲,陛下福人天相,自然過幾天這病就好了。”
王寬聽了這話,想想並無差錯,但總覺得不對勁,退回去之後才想起來。
不對啊,這問題還沒答呢。
王丞相眼珠子冒火。
“王大人,吾皇身體有恙,吾等自然以龍體安康為首要,王大人似乎,關心錯了地方。”站出來說話的是刑部尚書溫成玉。
“你怎麼說話。”王丞相怒道。
“咳咳咳。”這時,月傾寒蒼白著臉出來了。
眾官以丞相為首自然齊刷刷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咳咳咳。免禮。”月九霄喘著氣道,臉上是切切實實的病態。
“朕只是偶感風寒,卿等不必擔憂。”月九霄說這話又停頓了幾下,張嘴呼了幾口氣。
“皇上,以貴體為重。”王寬站出來。
於是,剛站起來的百官又齊刷刷跪下。
“朕將修養幾天,這幾天,政務朕就交給丞相代為管理。”
王丞相立馬跪下。“臣定不負陛下厚望。”
“退朝。”月傾寒紅著臉又咳嗽幾聲,在馮易地攙扶下慢慢離開。
皇宮。
寢宮。
月傾寒揚起嘴角。
“肖太醫。朕這病,你覺得如何。”
肖梁估摸著自己脖子上那玩意兒,覺得還是戴在脖子上的好。默不作聲。
月傾寒把玩著桌上的小茶杯道:“朕近日流連後宮,樂而忘返,肖太醫覺得朕這身子如何?”
肖梁會意道:“陛下年幼,這房中之事,還是……嗯……”肖太醫不覺抹了把冷汗。這說好也不好,說不好,更不好。
月傾寒也不逼,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若有人問起朕的病情來,丞相知道該怎麼說?”
肖梁趴□子:“臣,知道。”
肖梁走後,從隔間走出來一個人,赫然就是剛才在朝堂上回頂丞相的溫成玉。
月傾寒把身子放鬆,眼睛看著頭頂的房梁。
“愛卿剛剛在朝堂上,還是過於激動了點。”
溫成玉也不害怕,笑嘻嘻找個位置坐下。
“陛下,臣到不這麼認為。臣覺得,總要給王丞相一個契機不是。”
朝堂上,一場戲,才剛剛拉開帷幕。
而蓮花島。
月九霄看著滿眼的山,光禿禿的樹枝,抽了抽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