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漸那時才十五歲,被他嚇得抱頭亂竄。
此後他如同受了驚的小兔,生怕風吹草動,直到再也撐不下去寫信給雲子舒打算和她私奔。
出逃那天被抓了回來,皇帝把他綁在床上,脫光了衣服玩弄,雲子舒就被押在邊上。
其後日日煎熬,到最後逼瘋他的,是知道了雲子舒嫁給了他的大哥,成了他的嫂子。
奪妻怎能不恨,恨得咬牙切齒,更何況原本視若瑰寶的人被人踐踏後隨意丟在空中任她自生自滅。
如果說先前對先帝的絕望,那麼之後□裸的恨意竟燃燒了六年。
臨政殿裡,夕瞑看著眼前病得孱弱的男人,冷笑著將他一把按到地上,“夕漸,捨得回來了?看看你病得這副樣子,你還跑!跑啊!”
夕漸掙扎著,俊秀的容顏顯出一絲痛苦,夕瞑更用力地按著他,他急咳兩聲,血絲掛在唇角狼狽的很,下意識地啞著嗓音大喊,“夕瞑!你瘋了?!”
夕瞑手下一滯,更狠厲的揪著他的頭髮迫使他抬頭,“昨夜太后薨逝,她最後見的人是你!夕漸,你為什麼這麼做?!”
“太后…”夕漸怔怔地看著他,困難的吐字,“你說…太后,舒太后…不會的!你騙我!她不會死的!”
夕漸瘋了一樣掙扎起來,他拉著夕瞑的手,又問了一遍,“你騙我的?!你說你騙我的!”
夕漸一把甩開他,那人便反倒在地,他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不大明白,昨天還好好的人今天怎麼就沒了。
夕瞑繞到他的面前,那人嘶啞著嗓子,“荼秋是我下的,我送的茶,先帝怎麼可能不喝?”
他在笑,慢慢的直起身子,“清妃溺水那日,我只需買通宮女為我作證,自然能有證據證明此事與我無關。”
他笑的詭異,妖豔的血,鮮紅的唇邊。
他看著夕瞑的臉說道,“殺了我。”
夕漸被關的第五日,夕瞑常去看他,那人端坐在桌前,一字字研讀禮紀。
一點也不像半夜咳疾發作能咳出血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7 章
夕瞑問過宮人他可按時服藥,那些宮人說藥是定時送進去半個時辰再端出來藥碗,次次都服用的見了底,並不不妥之處。
宮裡的藥是用細目的篩網篩了幾遍的藥汁,可篩的再細也會有些細小的沉澱,若說見了底那才真的是作假。
夕瞑突然按住那人翻頁的手,“該用藥了。”
夕漸抽出手,接過藥碗時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太燙,涼一會兒再喝。”
夕瞑執意把藥塞進他的手中,“涼了三刻鐘的,這個時候喝,剛剛好。”
“不急,我待會喝。”
夕瞑冷笑一聲,用勺子盛了一口當著那人面喝了下去,“朕可不會讓你死的那麼早,太后的命案若真和你有關,看在叔侄的份上朕會讓你死的體面點…起碼不是讓你中毒死。”
夕瞑說完又把藥遞到他面前,夕漸猶疑接過,一勺勺嚥著,夕瞑找個地方坐下,翻看著他剛看的禮紀,見過些許勾畫之處,難得好奇的問,“這些書是從哪兒找的?”
夕漸皺眉,似乎很不喜藥汁的苦味,良久說道,“那時候先皇怕臣悶,就將臣的藏書帶了過來。”
夕瞑攥著書籍,有些許猙獰的表情,卻忍了下來,又問他,“那這些標註都是你做的?”
“是文錦做的。”
夕瞑猛地摔了夕漸手中喝了一半的藥碗,對上他有些寡淡的神情,冷笑著,“你犯不著拿你那些事氣朕。”
夕漸拾著地上一片片破碎的瓷片,瓷碗釉色精緻,胎質細膩,瓷片白淨如玉,厚薄似紙,他嘆氣,“臣就像這個瓷碗,破碎了的不可能再回復如初,既然聖上不能接受勉強拼合後的裂縫,何必再互相折磨。”
夕漸一片片拾著碎了一地的瓷片,不緊不慢的收攏在手心,他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多大的起伏。
夕漸還待說什麼,夕瞑冷冷說道,“說吧,說完朕就弄啞你。”
夕漸猛地閉了嘴,繼續撿他的碎片。
夕瞑猛地把他按到地上,急切地解他的衣服,細膩的面板在空氣中細微顫抖著,然而這人偏過頭,寡淡的看了夕瞑一眼後又回過去,清冷的帶著些許笑意的問,“你真的要做?”
夕瞑撩著他衣服的手頓了一下,夕漸閉上了眼,冷笑著,“我是你叔叔,還是與你有弒愛之恨的仇人。”
夕瞑趴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