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在冷清的清淨臺裡。夜晚是適合自省的時間,然而今天,元清卻覺得自己的心,靜不下來。
是因為程瑞之嗎?他在心裡問著自己。
十年前程瑞之隨他父親程毅遠走西疆,韓家家敗,曾經權傾一時的韓相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元清那年已然十八,雖然身在方外,然而他當時畢竟還在宮中,朝堂之上的事情也在某些實權宮人的竊竊私語中可以聽聞一二,也知道自家家敗與程毅的遠走是端王對殷玦皇位的要挾。他不怨殷玦做出那樣的決定,也是知道當時的殷玦和昭德太后只能任憑端王宰割。程瑞之跟著程毅走了,自己遁入空門,先帝當年為殷玦精心挑選的左膀右臂就這樣付之流水,只不過他現在畢竟不是文臣,也清楚現在的朝政不是自己一介僧人能說什麼的,既不能說又沒什麼可說的,便不說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這十年的歲月裡還會想起程瑞之只是因為殷玦,偶爾聽說程家的少將軍在西疆立了功勞,在心裡便可以想如若有朝一日程家還能再回京來,那對殷玦而言自然是可以重用的一員猛將。他從沒想過自己這樣想起程瑞之有什麼不對,偶爾他甚至會忘記多年前他默許給程瑞之的那個吻。
只是今天他才正視起這個事實,程瑞之想要的,他給不了。
他原本以為時間和距離能磨平程瑞之原本不該有的念頭,又或者是想著自己比程瑞之多出的二載年歲,以為程瑞之只是單純的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裡對身邊熟悉的人產生出本能的好感,又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一時興起才唇貼上唇的親近,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看到程瑞之的神情,才發覺他似乎是認真的。
出家人四大皆空,元清不想分出心神來考慮這些情情愛愛,只是程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