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天黑、開燈、關燈,人間每天都重複上演著一幕幕的悲歡離合。
萬家燈火,如果每一盞燈都代表一個人家,那麼沒有一盞屬於他們。有彼此的地方才是家。
左饕玩了把浪漫,在摩天輪升到最高處時吻了白可,攬著他輕聲說:“生日快樂。”
白可翹著嘴角,笑出朵朵燦爛的花,猛點頭又在左饕臉上重重親了一口,表示這個生日他確實過得很快樂。
左饕透過塑鋼窗看向外面,幽黑的雙眸裡倒映城市的燈光。據說黑夜的萬點燈火是螢火蟲在閃爍,講述了一場又一場忽滅忽明的傳說(……咦?)。
30萬。
還差30萬,他的可可坐過山車時高興了、害怕了,就都可以像別人一樣叫出聲音來了。
左饕並沒有等太久,及時雨虎爺就幫他安排了一個對手。
黑拳圈雖然不像演藝圈,卻也是永遠不缺少新人的,無數有天分或自以為有天分的人不甘平庸,想要分一杯羹。金大鵬剛剛招攬了一個綽號“鬼火妖”的泰國人,開門第一炮就是挑戰饕餮。
虎爺看過鬼火妖之前在泰國的比賽,承諾左饕贏了這場就給他30萬。
左饕很痛快地答應了。
白可半夜睡得正熟,被“嘀”的一聲郵件提示音驚醒。
左饕在觀眾“饕餮”“饕餮”的歡呼聲中上場。
泰拳是泰國的國技,在泰國十個男人九個打拳,已經發展成為一種成熟、精妙、實戰型極強、殺傷力極大的徒手格鬥術。泰拳基生於熱帶,最直接地演繹著叢林法則,招式兇狠殘忍、刁鑽凌厲,很多中國拳師都敗於泰拳、甚至死於泰拳之下。
左饕之前接觸的不多,剛上場的幾分鐘很不習慣。鬼火妖30來歲,使一手出神入化的連環飛腿,讓左饕倍感吃力。
他在H城拳場是以力量和靈敏聞名的,然而鬼火妖更有力、更靈敏!
左饕:“…… 嗯?”
而且鬼火妖的抗擊打能力很強,他都不怕疼!
左饕躲過鬼火妖的肘擊,心想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
那天他贏得很艱難,不停地高速閃躲和跳躍,儘量區別於泰拳剛猛的打法,不跟對方硬碰,使用黏、纏、煩的戰術,淋漓盡致地貫徹了毛…主…席的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字討厭方針,正是蓄勁似蛇、發勁似貓、朝形似雞、陰陽發力,最終才巧力而勝,以柔克剛。
最後鬼火妖已經多次被踢得摔倒,筋疲力盡,狂叫著使出高鞭腿企圖一招制勝,卻沒想到左饕這次不避反進,一躍而起抱住他高高揚起的腿壓向後方,把鬼火妖扯得姿勢極扭曲地在場中來了個大劈叉,腰關節錯位,再站不起來了。如果左饕的力量再大些,鬼火妖當天可能會被直接撕成兩半。
左饕這場架打得很爽。
他終於拿到了夢寐以求的30萬。
儘管頭上、腳踝上和T恤衫下面的腰上都纏了一圈圈的繃帶。
上樓時,他手指轉著鑰匙圈,從心眼兒裡往外地透著輕鬆。
剛開啟大門,左饕心裡咯噔一聲:只見白可怔怔地坐在沙發邊,看也不看他,腳邊放著一箇舊旅行袋,拉鍊半開,露出一沓沓百元美金青綠色的邊邊角角。
糟了,被發現了……
小啞巴說,你滾,滾滾滾!
聽見左饕進門,白可好像輕輕偏了偏頭,又好像紋絲未動。
這完全不是左饕童鞋回家時應當享受到的貴賓級歡迎待遇!
左饕心裡發慌,叫他:“可可?”
白可突然打了個冷戰。
左饕換了拖鞋,走到白可面前蹲下,努力扯著癱瘓的面部肌肉勉強笑道:“可可,你聽我解釋。”白可的目光在左饕的頭臉和身體露在外面的傷口上面梭巡,又低垂下長長的睫翼,淡淡地沒有表情。
“可可”,左饕伸手去捧白可的肩膀,被白可擋開,搖搖頭,指了指廚房。
“那,那就先吃飯。吃了早飯再說。”左饕慢慢站起,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左饕一邊吃叉燒包、奶黃包、三鮮包、玫瑰紅豆包,黃瓜拌木耳和雙菌煨豆腐,一邊捧著鍋喝黑米粥,一邊琢磨對策。他猜測白可應該是生氣了。
洗乾淨碗,剛想去找白可談心,發現白可進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左饕在門口轉了幾圈,心想讓他先自己理理清楚也好,就沒去吵他,在客廳等。
他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