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哥幹嘛。”
“你丫肌肉還是挺發達的嘛。”
“滾。”
“真的真的……你看看這胸肌……”
嬉皮笑臉的傢伙伸手就去摸,結果讓姚赫揚抬手給了一巴掌。
受傷就罷了,還要讓這混球調戲?門兒也沒有。
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櫃子前頭,拉開門,翻出來一件乾淨的便服草草套上,他沒有穿毛衣,直接裹上了外套。
那天,等到事兒都了結時,已經是凌晨四五點鐘了。
完全不困了的姚赫揚沒有回家。
這時候回去,一定會讓爸媽關起來不睡足了不放生的。
從老聶那兒抓了一把茶葉,沏了一杯濃茶,邊坐在椅子裡歇著邊灌下肚去之後,沒有一會兒竟然被飢餓感鬧得不得安生,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早點攤該出來的時候,姚赫揚乾脆揪了車明一塊兒去吃飯。
早點吃得簡單,無外乎找個攤子,吃點油條炸糕再喝碗餛飩。
吃飽了,覺得渾身暖和起來,姚赫揚開車把準備回家的車明順道放在最近的換乘公交站之後,自己直接上了高速,往別墅區趕去。
身上髒死了,全是塵土,鎖骨上的傷也是個麻煩,如果……又像以往那樣,大上午的就開戰的話……
算了,跟他打個招呼,先借浴缸用用吧,不能淋浴,至少泡一下,再洗洗頭。
缺乏睡眠,情緒果然不穩定,想著接下來也許會發生的種種,身體竟然熱了起來。懊惱的罵了自己一頓,姚赫揚在臉頰上又突然開始刺癢時,總算很快忘掉了下半身的躁動。
那瓶藥……記得是在外套口袋裡,伸手去摸卻發現沒了,剛換了另一邊口袋伸進手,還沒摸到藥瓶,就突然讓野蠻併線的一輛車嚇了一跳。
趕緊一腳踩在剎車上和對方錯開距離,姚赫揚一腦門子火氣,努力用自己也有責任,自己太疏忽做勸慰,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時,臉上也不癢了。
真他媽的……
煩悶中一路開車到了目的地,一如既往,停車,開門,進屋。
那不鎖門的男人,就在客廳裡,在鋼琴前坐著。
滿地扔的都是樂譜。
似乎根本沒看見他進門,整個沉浸在錯綜複雜的音符世界裡的西靜波仍舊在和曲子較勁。
姚赫揚沒有打擾,他就只是安安靜靜關好門,直接走進開放式廚房,坐在了吧檯旁邊。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西靜波的側臉。
那樣認真的表情,他從沒見過,而且,狹窄的,頗有西方味道的鼻樑上,還架著無框眼鏡。清透的,薄如蟬翼的鏡片擋不住瞳孔的綠,那種真好像貓一樣的綠眼睛只顧盯著樂譜。
他應該是正在寫曲子吧……
這麼猜測著,他一聲不吭坐在那兒等。
六毛來了。
竄上吧檯來的胖子在他手上蹭,姚赫揚摸了摸那傢伙確實有點硬質的毛,站起身來,從櫥櫃裡拿出一根上次西靜波拿過的嚼嚼棒,開啟包裝遞給饞嘴的胖丫。
然後很快的,湊過來的貓就不只是六毛一個了。
一隻也忘了到底排行老幾的黑狸花湊過來,好奇的盯著他看,從沙發旁邊試探著靠近的,好像是前不久剛做了絕育的一塊三,再往不遠處瞧,窗臺上,靠著黃金葛花盆,正在曬太陽的那隻上了年紀的貓老大,正眯著頗為罕見的紫銅色眼睛在他身上掃視。
突然有種被西大鬼盯著看的感覺,姚赫揚扭回頭,乾脆俯身趴在吧檯上了。
他確實累了。
就讓他稍微歇一會兒吧。
有輕緩的音樂聲伴奏,比純粹的安靜環境更容易讓人犯困,他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隻手搖醒了他。
“哎,小傷員~”西靜波的聲音忽然鑽進耳朵裡。
猛的坐了起來,姚赫揚覺得傷口被拉扯的一陣疼。
“你怎麼知道我受傷……啊,是西隊說的吧。”
“嗯~我早晨給他打電話,說上次小杰的筆袋落在我這兒了,他順便告訴我你們昨晚上的事兒的。”笑著解釋,那男人用指頭在他臉上輕輕摩挲,“過敏好了嗎?”。
“早就好了,不過,剛才突然又有點兒癢。”
“那大概是你缺覺,代謝失去平衡了。”
“那個……你剛才在寫曲子?”被那種似乎格外溫情的氣氛弄得臉紅起來,姚赫揚想找個分散注意力的話題。
“嗯。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