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外面的叫聲,直接攥著褲子跑了出去,就看到床上緊閉著眼碎碎叨叨的木沐一臉的驚魂未定。
“哥,那都是假的。”豆沙瞥了一眼電視裡還在播放的情節,明白過來,彎身撿起遙控器調到別的臺,走過去摸摸木沐的頭髮:“小時候我還問你世上有沒有鬼,你自己都說沒有。”
“是沒有鬼,可是剛才真的很嚇人,豆沙,你沒看到,你要是看到了肯定比我還害怕,兩隻眼睛裡都在流血,嘴巴上全是血,長頭髮擋住一半的臉。。。。。”木沐又開始碎碎叨叨。
豆沙提著褲子轉身就要走。
木沐情急之下抓住豆沙的手臂大喊:“你去哪?”
“拉屎。”語氣裡透著無奈。
“我也去。”木沐咳了一聲,佯裝鎮定的說:“那個。。。我正好要洗澡。”
豆沙挑眉:“哥,你20歲了。”
“這和年齡沒關係。”木沐飛快的從包裡拿了換洗衣服衝豆沙笑笑:“走吧。”
因為木沐光溜溜的在豆沙面前晃悠,他完全沒辦法醞釀,只好無視胃裡的不適,去滿足自己內心的那點小念想,扒光衣服蹭著木沐,撒嬌著要求對方給他擦背。
晚上房間的燈就沒關,木沐一直睡不著,為了給自己壯膽子,就把小時候的那點事都翻出來說了一遍,還是貼著豆沙耳朵說的。
豆沙困的連眼皮都撐不開,只是迷迷糊糊的拍著木沐的後背,給他安全感。
第二天當木沐和豆沙跟著老爺子出現在一個美術館門口的時候,看到那個橫幅上的兩個字時,他愣愣的杵在原地,耳邊全是嗡嗡聲,小眼睛不知何時偷偷的溼潤。
豆沙盯著木沐的表情變化,不確定的問:“哥,是叔叔?”
“嗯。”木沐吸吸鼻子,牽著豆沙的手跟上老爺子。
“還以為你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哭。”老爺子讚賞的語氣裡帶著別的意味:“記住,這是著名畫家沐成的作品展覽,而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參觀者。”
木沐深呼吸:“外公,我明白。”
這次畫展前來參加的貴賓,學者,藝術家和媒體很多,一是因為主辦方是位有名的企業家,二是已經消失多年的畫家沐成在整個業內的影響,所以這次的展覽吸引了各種目光。
木沐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平常一點,一張張畫看過去,渾然不知自己臉色早已蒼白,都不是,沒有一副是他爸親手畫的,這世上除了他,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他爸喜歡在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用拇指按一下畫筆,在別人看來就是調了深一點顏色塗上去的而已,其實懸殊很大,小時候他就試過,而這些畫的作畫者技術很高,隱藏性也很好,換成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不清楚那人臨摹這些畫是為了什麼目的,外公又知道多少,心亂的無法思考。
“外公,這些畫。。。”木沐小聲說著。
老爺子抬手打斷,意味深長的一笑:“你只管看。”
木沐有些驚愕,外公是在調皮?那幾個字跟“你猜”好像沒什麼區別吧。
沒有得到答覆,木沐只好把所有的疑問吞進肚子裡,在大廳走了一圈,每幅畫面前都停了一會。
左邊拐角處站著一個身穿藍色襯衫的文雅男人,視線透過人群停在某處,眼睛睜的越來越大,倒吸一口氣快步跑到不遠處正在仔細欣賞畫的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面前,拽著女人的手催促道:“快跟我去一個地方,秦可,我剛看到。。。”
秦可皺眉,腳步未動:“章澤,怎麼了?”
“秦可,我看到一個少年,跟你很像,就是那裡;哎,怎麼不見了?”章澤在四周找了一遍,失望的收回視線,不死心的說:“剛剛就在那裡的,就那幅畫面前,那孩子身邊還有個青年。”
“你就扯吧。”
“我的確有個可憐的弟弟,不過他一出生就失蹤了,我媽就因為那年的事落下病根,跟我爸也有了隔閡,有次我偷聽他們吵架才知道是我爸在外面做生意結了樑子,別人想要拿我弟威脅我爸,結果了無音訊,公安局的門檻都被我媽踩踏了。”秦可弄開額前的一縷髮絲,笑的有些悵然:“估計早就投胎轉世了。”
章澤眼中滿滿的愧疚:“對不起,我。。。。”
“走吧,跟妮子他們約好的時間快到了。“秦可岔開話題挽著章澤的胳膊往門口方向走去。
後來秦可每每想起,都後悔不已,如果試著找一下,就不會跟她家寶貝弟弟錯過十多年的相處。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來,跟著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