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從白大衣口袋裡掏出了手帕給蒼武:「喂,我說你呀,如果想要看他明天請早,我看你自己身體的狀況也不是很好,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
蒼武接下手帕,頭沒抬起來,只說了聲謝謝,然後離開。
第十五章
男人們如同豺狼虎豹般的撲上,張牙舞爪的撕扯著他的四肢和臂膀,拳頭如雨點,但每一滴落下都疼得他頭皮發麻。他的鼻腔口腔內滿是血腥味,男人們卻兇狠的提著他們的性器,扣著他的牙關殘暴的插入,後庭更是被撕扯至破裂。
空氣裡滿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男人慾望的腐敗氣味。
然而他當時所想的並不是痛苦、憎惡或恥辱,他所想的只有——蒼武。
隼睜開眼,被打腫的右眼壓住了他一半的視線,但眼前所及的只有一片純白,日光燈十分刺目,鼻間飄著消毒水的氣味。他凝視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像是個死去的人般,不同的只是他會眨眼、會呼吸罷了。
蒼武進醫護室內又特別隔離出來的單人病房中時,看到的隼就是這個樣子。
蒼武沒料到自己會碰上隼恰好清醒的時間,心裡慌亂了幾秒,立刻出去拉了繪夢羅羅進來看看情況。
繪夢羅羅替隼打了一針,翻動他檢查他的狀況,並無大礙,但這整個過程中,隼卻都如同一具死屍般的毫無反應。慘白而削瘦的臉孔上青青紫紫的全是被毆打的痕跡,隼的目光卻呆滯而無神,面容平靜,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繪夢羅羅無奈地搖了搖頭,和蒼武稍加使了一個眼神後便出去,留著蒼武和隼兩人單獨在牢房裡。
蒼武拉了張椅子在隼的病床旁坐下陪著,隼面無表情的盯著天花板,一句話也沒說,連眼神都不曾給一個。
蒼武也沒有開口,心中滿溢的虧欠、內疚與自責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好幾次他看著隼,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隼沒有看見……不,應該說蒼武以為隼沒有看見。
沉默與寧靜的陪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每一分每一秒都讓蒼武感到難受,急切的想和隼說說話卻提不起勇氣開口,結果時間就這麼稍縱即逝,直到他發現工作的時間已經到了不能在拖下去為止,才默默地離開。
然而蒼武卻沒注意到身後的視線正膠著在他的背影上。
之後,蒼武開始頻繁的探望隼。
每次當蒼武去探望隼時,隼總是同一副模樣,不說話、不看人、不動作,呼吸和眨眼,平靜的凝視著天花板,而蒼武也總是沉默地陪在一旁,直到時間到了為止。
這段期間,隼的工作又由蒼武開始接替。
雪洛伊曾經找蒼武談過話,對隼那天所發生的事隻字未提,也不讓蒼武開口詢問任何問題,而似乎是對他一整天的缺席感到十分不滿,一直嚷嚷著要扣他薪水,不過卻也只是動嘴念念他而已,沒有實際執行。
蒼武大概料想的到,雪洛伊會這麼輕易放過他是跟誰有關——天海。
天海和蒼武兩人之間的氣氛,在那件事情發生後的這幾天急速的下降至低溫,雖然天海找蒼武找的同樣頻繁,但兩人之間卻毫無談話可言。
見了面,不外乎就是如同野獸般激烈的交媾,滿足天海的慾望。那種令人身心俱疲毫無節制的性愛次數開始增多了,隨著蒼武去探視隼的次數而與之俱增。
日復一日,無論是面對天海、面對隼,或面對從家裡寄來頻頻關切他何時能回家裡一趟的信件,都讓蒼武感到疲憊不堪。
「呼……」霧白的熱氣從口中騰湧而出,蒼武拽在大衣口袋裡的手又握緊了些。
今天下起了大雪,這場雪會維持一陣子。
絕翅館上方的天空陰暗的不象話,宛如大雨來襲前的灰沉,一點也沒有午後的氛圍。甩了甩頭,蒼武將落在髮梢上和警帽上的雪片甩開,從廚房旁的樓梯踏著虛浮的步伐上到二樓的醫護室。
蒼武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他臉上鬱滿著濃濃一層的疲憊。
昨晚被壓在天海身下以不堪入目的姿勢強迫的做上了好幾回,蒼武回到房間時雙腿幾乎是癱著的,床都沒有爬上去就趴在床沿睡了。今早起來昨夜的惡果就立刻發揮效應,他渾身上下都像是散架似的不聽使喚,關節唧唧疼痛著。
一進到醫務室,暖氣立刻烘烘的蒸著蒼武身上的冷意,蒼武將大衣和警帽拖下,和繪夢羅羅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往特別病房走。
進到特別病房,病床上卻沒有那個高長纖細的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