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肯定沒死。文凱本來要打電話的,怕你嫌他多餘。”路子明說,“他都不敢打,我更沒立場了。”

“你是房客,我是你親愛的房東。”

“房東死了我才高興。”路子明笑了笑,“還撐得住嗎?下班我去接你,別疲勞駕駛。”

哪有那麼金貴。嶽洋正想著,意識突然變得模糊,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回過神來手機還貼在耳邊:“喂?”

“我在。”路子明說,“別告訴我你睡過去了。”

“我看你還是來接我吧。”

人群隨著電梯門的開啟迫不及待地湧出,彷彿裡面的空氣已經稀薄到危及生命,四散走向自己的私家車。等在一邊的路子明伸手隔開即將關閉的電梯門,橫起胳膊架在門口:“你都快成廢人了。”

嶽洋從開門按鈕上移開手指,動作遲緩地撩開他的胳膊:“臨下班打了個盹,就……”他懶得說後半句,扔給路子明車鑰匙。

路子明很順手地揉了揉他的後腦勺:“辛苦了。”

嶽洋想說你怎麼突然拿出高三時候的做派來,最終只是沉默。

路子明從初中起就有極好的女人緣,無論他本身性格多惡劣,對女性卻從來都不嗇溫柔照顧有加,人到高三也依然如此。嶽洋當時看在眼裡,沒少嫉妒過,後來一時衝動告了白,路子明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好像之前的頤指氣使都是假的一樣。嶽洋提醒過他幾次,路子明只說這是條件反射,改不了,你就慢慢習慣吧。

這些記憶像路子明的生日一樣早已被遺忘,卻又在昏昏沉沉中突然蹦出來干擾睡意。

“別像對文凱一樣對我。”

“這是我的私人習慣,你沒有權力干涉。”

路子明的聲音很平淡,坐在後座的嶽洋不知道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只覺得自己七年了沒有任何長進,一衝動什麼話都說,不論後果。

“我對文凱和對你完全不一樣,”兩人沉默許久,路子明突然說,“文凱是你的人,我當然要對他客氣。”

兩人在路上堵了將近一個小時,期間再沒有隻言片語。許文凱最近一直泡在圖書館忙論文,估計也堵在路上,嶽洋開啟客廳頂燈,下意識地抬手擋住雙眼。

路子明的嘴唇落在他的唇上。

他雙手抄在兜裡,沒有任何碰觸和強迫,像極了戀人之間的有感而發。

“我是男人。”嶽洋在深吻的間隙提醒他。

路子明動作一頓,退後一步將頭髮撫向頭頂,皺起眉低下頭去:“對。”

嶽洋在心裡苦笑,經過他時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得補覺,文凱回來告訴他儘量保持安靜。”

十五、沒忘,只是沒記起2

嶽洋張開眼睛,看到凌晨的漆黑一片。

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也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從無夢的睡眠中自然醒來,脫胎換骨一般舒服,閉上眼睛依次活動脖子、肩膀、雙腿和手臂,最後才察覺到右手正和許文凱的左手十指交叉相握。

真是小孩。嶽洋從他指間擺脫出來,伸長胳膊在床頭矮桌上摸索到手機:凌晨四點,難怪醒了這麼久還沒能適應黑暗。

他首先想到的是昨天透過的策劃案,上午就該拿到銷售經理對人員的詳細安排和談判說辭,下午得確定另一個專案的總結初稿和資料分析,又想起一個潛在客戶反反覆覆的賭局邀約恐怕再也沒法推辭,這一去至少撂下三四百,一天的工資就沒了。

好不容易睡個好覺,醒來先給自己找足了不痛快。嶽洋承認自己的確有工作狂的傾向,這也是為什麼他入行僅三年就能攀上經理之位,跟運氣無關,全憑勤奮和實力。

飯廳裡的暖氣不是很熱,對於一個沒有睡意的人來說卻是相當好的靠墊,嶽洋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罐裝啤酒和一包榨菜,在地上鋪張報紙坐下,赤裸的背貼在暖氣片上。夏天的零嘴加上冬天的暖氣,互相矛盾又相得益彰,一時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端都從大腦裡清空了,黑暗中只剩下冰箱橘紅色的指示燈和輕微的嗡嗡聲。

不知坐了多久,鑰匙開門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他處於鬆弛狀態的神經尚未作出反應,路子明便摸索到飯廳來,手機微亮的光閃過嶽洋的臉,把雙方都嚇了一跳。

“幹什麼呢?”路子明先反應過來,走近一步蹲下與他視線平行,“怎麼坐在地上?也不開燈,像個鬼似的。”

“你幹什麼呢。”嶽洋看不清他揹著光的臉,只覺得一股汗津津的暖意從他身上的涼氣裡突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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