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話題完畢,臉上表情是笑的,可眼睛沒有笑意,像掛上一副面具。
直到問到兩人相處中印象最深的事,安司貴的眼神才恢復暖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衛以決注意到有些工作人員輪流去用餐,舞臺上的演藝人員沒有任何休息,頂多隔個小時下來補妝幾分鐘,又立刻繼續錄影,在傍晚五點四十五分,導演一句「收工了」,贏得大家的歡呼。
安司貴依舊笑著,但開始不跟人說話,就連江薇薇約他用餐都不回應,姿態瀟灑的往休息室走去。
換完衣服,卸掉妝後,被經紀人拉著像逃難一樣,坐進車裡。
衛以決一路跟在身後,只覺得摸不著頭緒。
安司貴躺在後座,一動也不動的模擬死屍狀態。
邊開車衛以決邊問:「晚上去哪裡用餐?」「就我們兩個吃就好,司貴睡就飽了。」「不吃身體受的了?」衛以決想:今天這位大少爺不是隻吃早餐嗎?
「他工作起來就像蓄滿電力的強效持久電池,會維持最好狀態直到結束,之前趕戲的時候,當其他人還在分段趕拍,安大少爺吃少睡少將他自己的戲份花一星期全部拍完,接著就是大病一場。」「那其他人何時拍完?」「。。。。。。一個月。」經紀人無奈的講:「安大少爺對自己的標準太高,人家丟給他多少工作,他非得把跟自己相關的部分維持最完美狀態,常常入戲太深,以前他還是新人的時候,往往默默的等,心中不知琢磨那個角色幾百遍,是有一次,他在現場跟人對戲,導演發現他似乎對其他人的劇本都很熟悉,考考他其他角色後,才讓他出線了。」「衛先生,我知道安大少爺很難搞。」經紀人回頭看了熟睡的安司貴一眼,露出百感交集 的笑容,「但他人不壞,真的,麻煩你多多照顧他。」雖然對他遲到、賴床、討價還價這幾點很感冒,衛以決還是僵硬的點了一下頭,「好。」 「醒醒,安先生。」安司貴感覺肩膀被拍了幾下,意識迷濛的走下車,邊掏鑰匙邊往自己印象中的大樓邁進,但隨即被人攬著肩頭,硬翻轉過身體的拖拉著前行。
眨了眨眼,當他坐定後,發覺對面是對他笑的經紀人,轉過頭,左邊是今天的新保鏢,他叫。。。。。。什麼來著?
「拿好。」安司貴的右手被塞入一個冷冰冰的金屬物體,低頭一瞧,想了一陣子,才從渾沌的大腦中理解出:這是一根湯匙。
當他的視線逐漸清明,視野逐漸放大後,心想:作夢夢到五菜一湯這種中式食物,真是不合自己胃口,他喜歡的是西式餐點,好嗎?
他拿起湯匙就先往大鍋湯中一放,在未觸及湯前,右手手背就被一捏,湯匙被凌空搶走。 痛覺太過敏銳,安司貴終於清醒了,瞪著眼前一切,臉孔一板:「我要睡覺。」起身便想走。
衛以決將湯匙重新遞出去,發現他遲遲不接手,一根根扳開他的手指將湯匙放入後,乾脆圈住安司貴的手,往經紀人挑好的菜碗裡進攻。
「你做什麼!?」「吃飯,吃完再睡。」不容質疑的聲音。
「不要,我要睡覺。」兩人開始拉扯,進行角力戰。
「司貴,很好吃,你吃吃看。」經紀人也加入遊說的行列,一抹臉上的冷汗。
「我不想為了保護你餓肚子。」基本上保鏢的生活是跟著受保護者一起的,連食物都得嚴格控管,「這是工作。」彷佛「工作」這兩個字觸動了安司貴什麼,他嘀咕了幾句:「麻煩、討厭、火大。」 之後甩開衛以決的手,恨恨的用湯匙戳幾下食物後,送入自己的嘴裡。
「司貴,這是衛以決衛先生,你要跟他好好相處。」經紀人趁時機剛好趕緊介紹,不然安司貴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問,只安上「新任保鏢」這個代稱而已,他對工作以外的人根本無關緊要,也不會用心去記。
「把他換掉,之前那個比較好相處。」嗯哼,衛以決在心裡冷笑幾聲,之前還找我兄弟麻煩,彼此彼此。
安司貴一回到家,立刻去找手機充電器,當插上插座,連線上手機後,他火速的衝去盥洗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