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捏著枕頭:“聽說悶死很痛苦!”
康莊飛快閉嘴,身子一攤表示自己正在熟睡。
鄭直煩燥地又在室內走了幾次,嗷地一聲將枕頭扔到牆上用力捶。
“今天……不是月圓之夜,不用這麼快狼變吧。”康莊小心地從被窩裡探出腦袋,被鄭直一瞪,又縮了回去。
沒臉見人了,鄭直咬牙切齒。
他才不介意被人看光,反正他對自己的身材是自信滿滿,從上到下沒什麼不能見人的地方。
讓他鬱悶的是中間豎半旗的部位,鄭直自己也不能理直氣壯地說純是生氣,沒受環境影響。而且更悲劇的是在謝鄂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它居然還硬了起來
——難道自己有露陰癖?!
抓狂地扒著半乾的長髮,想遷怒,康莊將自己的龜殼包得緊緊的,連根腿毛都不露出來。
自我糾結了會兒,鄭直終於決定:“我去天台!”
“好走,不送。”被窩裡傳來細細的送別聲,聽到門關上了,康莊才探出腦袋,打量室內亂七八糟如颱風過境後的慘況,嘀咕道:“真該讓那些說他是病美人的人來看看什麼是狂燥症。不過……他今天心情真的不好啊。”
任何東西都會有上癮的可能性,戒掉需要一番痛苦。
比如謝鄂的溫柔,以及風中的速度。
告別X市所有一切,決定不再騎機車,又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啟道路。鄭直知道,想要脫胎換骨只有一個人忍耐過這一切孤寂才行。而這一切的孤寂,就是對他以前肆意揮霍的懲罰。
只是再如何艱難的苦獄,都會有放風的時候,鄭直也給了自己放風的目標——天台。
下了一下午的雨已經停了,雖已七點多,天空反而明亮了點,現出一片藍幕。這個城市工業化不如X市,受到的汙染也比X市少,夜幕上的星星更亮更多,可是,最懷念的還是青華山頂,在萬家燈火輝映下顯得有些黯然的星光。
那片黯然的星光記載了他們的年少驍狂和肆意妄為,記載了他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記載了他們的誓言,也記載了他們的淚水。
這裡的星光雖美,卻只記載了一片空白。這裡的悲歡離合都是屬於他人的。
幸好,高處的風還是一樣,清涼,疾迅,痛快,安撫了燥動的靈魂。
在天台上迎著夜風看著星星,不知道呆了多久,直到全身發冷肚子咕嚕嚕叫了才下去。
一踏屋子就刮目相看:“康少,你居然這麼勤勉,將狗窩收拾得人模狗樣的。”
“第一,是你把它弄成狗窩,我可不敢掠功。”康莊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第二,收拾也不是我的功勞,感謝你的老同學吧。”
話說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從洗手間出來,一個兩手空空甩著手上的水珠,一個擰著抹布,誰是居功者一目瞭然。
拿著抹布的自然是謝鄂。
康莊感動地用溼答答的手握住謝鄂同樣溼答答的手:“謝鄂,你要是女的我就追你了,不論在家還是在外都拿得出手,賢惠啊!”
鄭直鏡片後的眼惡狠狠地瞪著兩人交握的手,直到謝鄂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向康莊微微一笑:“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