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黎明,凜冽的寒風吹動著乾枯的樹枝,發出呼呼地哀鳴,像無數的冤魂一起在哭訴著這世間的不公,餘風站在鬼屋的陽臺上,向下俯瞰黑暗中的一切。透過微弱的月光,他看見一苗孤零零的小樹在陣陣的狂風中泰然而立,他心中感慨;“只憑你一個,怎麼能抵擋這暴虐的黑暗呢?”餘風轉過身斜靠在陽臺上,看著室內黑暗中閃爍的煙火,忽明忽暗的光竟使他那菱角分明的下頜顯得分外的柔和。這個有著和他名字一樣膚色的男人,和死去的童話有著如此多的相似。正直,善良,性格倔強,不畏強勢,這樣的人現代社會並不常見了,他們應該受到很好的保護,如果受傷的總是這類人,那麼未來的社會還會有人願意成為他們的一員嗎?石夜丟掉菸頭走過來;“這天都快亮了,也沒見到鬼影,咱們收拾回吧,我困了!”餘風;“再等等,你困的話先打個盹,我一會叫你。”石夜打著哈欠點了點頭,他躺在地板上蜷縮著沒幾分鐘就睡著了,餘風聽到石夜的鼾聲,輕輕的坐在他的身邊小聲嘀咕;“他媽的,沒看出來,你還是一頭豬!”他脫下新買的羽絨服披在石夜的身上,想起第一次見面壓在他上面的情景,心砰砰的跳聲在這陰森的鬼屋內卻顯得如此的令人熱血沸騰。也許這就是命運。即使再放浪桀驁的風也會在夜裡駐足。餘風嘆了口氣把石夜的頭輕輕托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點著一支菸,自嘲的笑了一下。
童話
天亮了,兩個人頂著熊貓眼開車往回走,石夜;“真是白折騰了一夜,毫無收穫!”餘風閉著眼養神;“誰說沒收穫,我是獲益良多哦!”石夜;“恩?”餘風;“我可是欣賞了一夜誘人的夜啊!”說完還用□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石夜的身體。石夜大腦轉了一圈總算明白他在說什麼,臉騰地一下紅成了烙鐵;“你!……”餘風;“寶貝,先送我回家吧!”石夜;“今天不去事務所?”餘風;“恩,回家,洗個熱水澡,然後上床想想昨天咱們在夜裡的事。在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石夜;“你,你,你粗俗,流氓!”餘風佯裝無辜;“哎,我說,你想什麼呢,文化人?我躺在床上先想昨天的案子,然後睡覺!怎麼了就讓你說成那樣?哦!我知道了,昨天你不就衣著光鮮的在我懷裡躺了一晚嘛,犯得著你想入非非嗎?再說了睡覺是不是人的生理?!是不是需要解決?!真正的流氓都是有文化的!”石夜頭髮都快變成紅色了,他把車停在餘風家的樓下,連推帶踹的把餘風丟下了車,一個急倒車,一溜煙的消失在朝陽下。
餘風得意地笑著往家走,走到家門口了,他突然覺得一陣眩暈,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樓梯前,正好趕上對門的李明發買早點回來,見餘風面色恍白的靠在樓梯上,他趕緊把他攙進自家中。把餘風放在沙發上後給他倒了一杯糖水,餘風喝下後緩過勁來,他道了聲謝,李明發又把剛買的早點推給餘風;”吃吧,你這是低血糖了,我以前也得過。”餘風也不客氣,和李明發一起邊吃邊聊。聊了一會家常餘風;“賈明德,你朋友?”李明發;“恩,算不上什麼朋友,偶爾認識的。他找你了?”餘風;“恩,他這個人怎麼樣?”李明發;“咱多年的鄰居了,我也不跟你瞎掰呼,他這個人我覺得不咋著,愛面子,貪虛榮,所以我一直沒跟他深接觸。”餘風;“他不是救落水兒童的英雄嗎?”李明發;“是嗎?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吃完飯後,李明發收拾桌子,餘風屋裡屋外的參觀著他的房子;“明發,咱們住鄰居快6年了吧,我還沒來過你這呢!”李明發在廚房淅瀝嘩啦的洗著餐具;“可不是,不過雖說不走動,咱們關係也不錯嘛!”餘風嘿嘿的笑著,突然牆上一張合影吸引了他,裡面李明發的身邊竟赫然站著李邁,他大腦迅速的轉著,想著前前後後的關聯,他拿出手機,拔通了那個神秘的號碼。一陣悅耳的手機響起,李明發擦擦手,走出來,從外套掏出了手機。他臉上的笑容僵滯了。餘風掛掉電話;“是你裝成死去的李邁給我打的電話?”李明發遞給餘風一支菸,自己點著吸了一口,坐在沙發上;“是的,我和李邁是老同學,平時不怎麼聯絡,只是偶爾有心事了見個面互相傾訴一下,但我們關係非常好,李邁出事的前幾天,他找到我,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他的事,他說他要離婚,和他兒子一起生活,我知道他雖然沒明說,可從每次見面中也能看出他喜歡他兒子是情人之間的喜歡,那天他喝得大醉,我開車把他送回了家,回來的路上才發現,李邁的手機落在我車上,我心想反正他不急著用,平時也沒幾個電話,過幾天再抽空還給他,沒想到卻聽人說他自殺了,我不敢相信,昨天還憧憬美好明天的他怎麼一下子就自殺了呢?我懷疑他是被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