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周崗,在燈光下,靜靜地注視著周崗的臉,周崗剛才的情話似乎還在他耳畔迴盪,他輕輕笑了出來,就躺了下來,側身看著周崗。偷笑一會再看一會兒,像個神經病。
愛情讓他從一個吊兒郎當的流浪兒,變成了這樣的人,擁有了一顆這樣柔軟的,沉靜的心。
可是第二天當週崗醒過來的時候,似乎已經忘記了他昨天晚上說過的話,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嗯?”艾鼕鼕揉了揉眼睛,呆呆地看著周崗:“你自己回來的啊……”
“是麼?”周崗皺著眉頭,說:“這下真喝大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跟你說過些什麼?”
艾鼕鼕一時有些發呆,不知道周崗是認真的,還是在耍他:“你少忽悠我,昨天你回來的時候明明就沒喝醉,說話很順溜,理智看著也很清楚,就是走路有點飄。”
“是麼?”周崗揉了揉眉間,說:“唉,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好了。”
“你昨天一回來就抱住我親,說愛我啊想我啊一大堆,你都不記得了?”
“我有說過?”周崗要笑不笑地看著他。
“看來你確實喝醉了,你昨天說了很多話。”艾鼕鼕起床開始穿衣服,他有點弄不清周崗到底是在耍他還是在說實話了,索性自己嘴裡也沒實話,他穿好毛衣,捋了捋頭髮,說:“以後別喝這麼多了,喝多了亂說話,容易讓別人多想。”
周崗就笑了:“我昨天說的話讓你多想了?”
“你說的話讓我誤以為你很喜歡我……”艾鼕鼕說完眼睛微微一耷拉,側頭看向周崗,帶著半真半假的語氣:“害我白高興了大半夜。”
周崗枕著胳膊看著他,嘴角噙著一抹意味複雜的笑容。
“你忘記了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周崗注視著他,嘴角依然噙著那抹笑,卻搖了搖頭。艾鼕鼕眼裡的光彩黯淡了下來,只聽周崗問:“昨天我出去之前,咱們倆是不是還有問題沒談完?關於陳虎跟學校裡頭的事,你都什麼打算,有決定了麼?”
“有了,”艾鼕鼕的心還在谷底裡,說話就有些衝了:“還是那句話,我幹什麼都是儘量,不能百分之一百把握。”
周崗點點頭,也沒說話,艾鼕鼕忽然問:“哎,對了,鄭融最近怎麼樣啊,怎麼沒見過他,我以為他下了班會來找你呢。”
“我跟你不一樣,監獄裡頭的事跟監獄外頭的事,劃分的很清楚。”
就這麼一句話,把艾鼕鼕堵死了,他抿了抿嘴唇,出去洗漱了。
鄭融雖然沒來,不過這個春天,他們家還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天艾鼕鼕還在上課,是週二,中午快放學的時候,忽然看見周崗來接他。
還沒下課,艾鼕鼕就透過窗戶看見了,可是老師還在課堂上繼續講,他也沒敢出來,怕出來老師不高興,周崗也會不高興,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