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他開口,聲音沙啞。
林加德溫柔地笑道,“你穿上它一定十二萬分的漂亮,寶貝,快點,髮型師還在外面等著,今晚你將是我的驕傲。”
衛森的嘴唇顫抖著,瞪著長裙的雙眼有懼怕的光芒溢位——他甚至看著對方拿匕首或槍都沒感覺如此糟糕過。要他穿女人的衣服,在大廳廣眾之下成為一個男人的展覽品……開什麼玩笑!可他的憤怒僅為蒼白的面板增添了一抹豔色。
“你必須穿上它,寶貝,我並不是在求你穿,嗯?”林加德說,衛森從那裡面看到了某種熟悉的東西——寵溺與著迷的溫柔,命令與殘忍的強勢,那是帕爾沃般“奴隸主”的眼神。可見鬼的他為什麼會碰到這種事,他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不,不行……”衛森用力搖頭,“別開玩笑了——”
“真是倔強的小傢伙,”林加德寵溺地微笑,“也許你還不太習慣當寵物,還好我準備了另一份禮物給你。”
他拿過另一個部下手上的盒子,衛森本來以為是珠寶什麼的,可是他拿出來的卻是個針管,他一邊壓出裡面的空氣,一邊柔聲道,“它會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漂亮娃娃,你的手指再拿不起比餐刀更重的東西,你的視力只及腳下,你的大腦無法分析事情,你精緻的小腳也只能優雅緩行。”
一個僕人走過去按住他的手臂——這方面林加德顯然比帕爾沃判斷準確,一個男人就足夠制服自己,這兩年來倒真給了他一副當“奴隸”的好身板!他的“主人”把藥注射進他的身體,衛森咬緊牙關,這種藥他知道(託帕爾沃的福)——常被用於不馴的玩物身上的高科技產品,價格昂貴,無非又是有錢人炫耀財物的手段。
“剛開始可能會有點不舒服,”林加德柔聲說,“但為了你的美麗,只好犧牲一下了,嗯?”
——那東西最初的三十分鐘效果太強,會短時間摧毀大部分的感官和思想,而弱下來後的十二個小時內,才真是它需要達到的削弱效果。足夠他今晚無可反抗地當個無害的精裝娃娃了。
僕人已經退去,男人的手溫柔地撫摸他的長髮,衛森靜默地躺著,他現在的感覺不是“有點不舒服”,而是“非常不舒服”。四肢像在被緩緩灌入鉛塊,滿溢著鈍痛和沉重,彷彿骨骼連肌肉的重量都無法經受。腦袋裡白茫茫一片,最輕微地集中精神都要費上莫大的力氣,雙眼的焦距慢慢地散開,眼前變成了一大團模糊的色彩。
他被扶了起來,無力地靠在男人手臂上,像個失去動力的娃娃,有人在幫他穿衣服。他張了下唇,卻只是一個輕輕的顫動。不……他想說,可是那思維甚至恐懼像躲到了腦袋最遙遠的角落,他抓不住他們,只能柔順地躺著,任那群人擺弄他的手腳,給他穿上那變態的衣服!
“你真美……”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說,“大衛,你這樣的臉上只適合茫然與無助的表情,你的眼睛只有瞎了才是最美的。”
擁著他的懷抱火熱強勢的讓他不舒服。我現在是什麼樣子?衛森模糊地想,他記得帕爾沃曾這樣打扮過斯諾,他當時還驚訝於帕爾沃竟然轉性去找女人了。但一切的記憶都是如此模糊,他只記得他臉上總帶著楚楚不安的表情,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帕爾沃伸出手,他順從地把手放在他強壯的手臂上,微低著頭的角度秀氣得驚人……
他是男人的玩物,衛森想,他跟在後面,懶得多看他一眼。
我就是那個樣子……
他躺在那裡,藥效彷彿飢餓至極的獸群,狂吼著衝過來,把他的一切意志吞食殆盡。腦袋一片空白。
有人握住他的腳踝,一個炙人的吻落在上面,帶著雄性徵服者可怕的鼻息,接著什麼冰冷的東西套了上去,那是一個銀製的小巧足鐐,雙腿著地時,他聽到它清脆又遙遠的聲響。靈魂像懸在半空,一切都像是假的,連自己也是假的,遙遠而且荒謬的吵鬧著。
一支強壯的手臂攬住他的腰,他必須依靠著它才能站得住,雙腿涼涼的,他穿著長裙,盤著長髮,靠在一個男人身邊,他嗅到他強勢的氣息……
我是……誰?
他猛地感到一陣惶恐!為什麼他會穿著女人的衣服跟著一個男人參加他的美色大會?衛森……衛森不會這個樣子,他是個驕傲冷酷的男人,永遠在俯視別人!他不可能弄成這個樣子,這太荒謬了!
那他是……斯諾嗎?所以他穿成這樣站在這裡!
這念頭他恐懼的幾乎邁不動步子,腦袋裡不停重複這個問題,它們尖叫著質問他,那些關於自由和殺戮的夢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