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間沒有空房了,”昆斯說,“我覺得這小子應該被那幫混蛋狠狠幹個幾晚,他就會知道現實。把他的高智商用在怎麼活命上。”
“有一間雙人房有空,林亞斯住那兒,他上次差點把傑姆殺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他們總不知死活去找他麻煩。我們只能讓他單獨待著。可以讓德雷爾過去。”喬裡說,制止要說什麼的昆斯,“現在不行,也許過陣子媒體會來採訪,你知道他乾的事兒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我拒絕採訪!”德雷爾得意地宣告,像個大明星。
“至於林亞斯,”喬裡說,不理他,“他還算安全,我是說他到這裡來不久,還沒壓抑到想上一個男人,也許快了,但至少這會兒他還比較安全……”
奧雷放下剪刀,德雷爾對他的新發型看上去還算滿意——他的醫生把它剪光了。“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醫生,我不是擔心德雷爾的安全,我是擔心和他同住的人的安全。我並不覺得他的精神疾病已經治癒,他是位相當危險的病人,他曾在一個月內重傷了七位醫生,把牙刷插到一位醫生的眼睛裡……”
“你們病院還真敢收!”喬裡咋舌。
“他父親給了很多錢。”奧雷說。
“林亞斯應該有能力自保,出了問題他會按鈴。我們空不出單間來。等一下,我說過你不能把它剪光的!”特里向奧雷叫道。
奧雷聳聳肩,“這只是我能提供的建議,你們聽不聽我就管不著了。啊,請多給他使用些鎮定劑,他的精神病很大程度源於他那個於眾不同的大腦。我言盡於此。”他說,轉身走出去,德雷爾開心的朝他揮手告別。
“總之,不管他們最終誰教訓了誰,對我們都沒壞處。”他身後,昆斯向他的同事們做出總結。
在之前二十幾年時間裡,林亞斯並沒有發現自己是個同性戀或有類似的傾向,當然他猜這裡絕大部分的人都沒有,他們是被情勢所逼。
自慰解決不了問題,他們渴望真正肉體的撞擊,雙手的撫摸,鼻端汗水的味道,耳邊粗重的喘息……總之一句話,他們渴望真人。
這裡沒有女人,這裡是雄性的世界。他們只能找同性,這叫權宜之計,難道還有別的什麼好辦法嗎?別跟男人講道德,那東西在性面前一文不值。
所以,在經歷了先前階段的排斥後,林亞斯覺得找個男人解決一下也不錯。當然想歸這麼想,他還一直沒有動手做。雖然他在貧民窟長大,但你很難找到像他這麼挑剔的窮光蛋了,當然他自己並不這麼想——他只想找個看上去幹淨整潔的傢伙而已。即使那一向不是屬於男性們的特質。
比如說,他覺得威廉很不錯,他的眼神讓人很舒服,可是他旁邊有奧雷。林亞斯不喜歡拆散情侶。他覺得米歇爾也很好,他總是把自己弄得很乾淨,笑容溫和真誠,可他是個連續殺人狂,總是呆在單間裡(當然他也只能呆在那裡)和他死去的狗講話。
而在他東挑西揀拿不定主意的同時,卻不停的有那些高大粗壯渾身汗毛的男人來找他的麻煩,他當然要教訓他們,他可是有尊嚴的。
當他第一眼看到德雷爾時他很驚豔,他覺得那個披著一頭瀑布般金髮的傢伙應該是個女孩,而且是家教良好的大家閨秀,纖細的讓人想保護,是他最喜歡的那一型——窮小子總是渴望富家女。
所以在得到通知他將和德雷爾住在一間房時,他非常的興奮。並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其它人豔羨的目光,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他絕不會辜負。
在見到德雷爾剪去了長髮的時候他有一點失望,不過他仍非常好看,於其說他這樣更像個男人些了,不如說他有點像個長得像小男孩的小女孩。很利落,但無損於他來源於上流社會的氣質。
不過比起這個來,林亞斯更訝異的是他的出現方式——他是被兩個獄警抬過來的。他們把他丟到床上,向林亞斯道,“他以後就是你的新室友了,好好照顧他。他是個……(特門嘲諷地笑起來)生了病的可憐人。”
在他們走到門口後,昆斯想了想,回頭囑咐道,“如果發生了危險狀況,可以按鈴。”然後他們離開了。
林亞斯不確定他們最後一句話是對誰說的,他看了看那個陷在床裡的小個子,他纖細的像要被床吞沒了。
“你好,我是德雷爾·布萊恩。”床上的人突然開口,他眼睛盯著天花板看也沒看他一眼,“很高興認識你,他們給我打了鎮定劑和鬆弛劑,所以我這會兒站不起來,沒法兒和您握手擁抱再給您個吻什麼的,真抱歉。好了,我自我介紹過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