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生存。
只有這個人,只有他也許並不負責任的友好與擁抱……
“做愛只是件小事情,林亞斯,”德雷爾說,“但我不可以讓你這樣做,這樣我們的角色都會非常噁心……”
“我想做!”林亞斯說,緊盯著他。
“我不要!”德雷爾迅速拒絕,對面人的眼睛有一種奇異的透明感,像黑色的水晶,他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怒氣,可那種兇悍裡卻有一種極度的無助……接著他一把卡住德雷爾的脖子, 一隻手扯開他的長褲,身體擠進他的雙腿間。
“喂——”德雷爾叫道,自己根本打不過這個人,而這會兒也不會有警察有工夫來管這檔子閒事。“天哪,我都說過我不是教堂了,你幹嘛就不肯聽聽別人說話呢!”他忍不住抱怨,“當人類擁有語言之後,因為對世界的改造能力變得更加強大,偶像崇拜的強度也有所減弱,可你幹嘛一定要退化回肢體交流,對於複雜的糾紛上,肢體語言很難表達清楚呀……”
他疼得抽了口冷氣,林亞斯的手指侵入了他的內部,他的衣襟被敞開,上面的男人狂熱地親吻和啃咬著,一邊像個神經病一樣喋喋不休地叫著他的名字。
“嘿,上了他!”一個興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對面牢房的傢伙看了過來,雖然光線黯淡,但好歹知道基本情況。林亞斯抬起頭,看著德雷爾,“不,這是結合。”他柔聲說,德雷爾僵了一下,他清楚地看到那個人巨大的東西頂著他的後面。
他不安地向後縮了縮,林亞斯的手緊抓住他的腰,把他固定在原地。他捕捉到他眼中的懼怕,露出溫柔地微笑,“別怕,德雷爾,你知道我有多愛你……我不會弄痛你的,你對我非常重要……”
“我知道,”德雷爾說,“但是請停止你拙劣的表達方式!”
林亞斯不理他,他俯下身,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我喜歡這樣,德雷爾……”他說,語調像在撒嬌。德雷爾瞪著天花板,其實我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讓他停止,他嘆了口氣,可是,我怎麼能幹出那麼邪惡的事呢?這種佔領以及必然接踵而來的傷害,無論對誰來說都太下作了。
“性騷擾我不是沒遇到過,但我真難過對方是你,林亞斯。”他表情真摯地說,接著,他纖瘦的身體猛地繃緊,下身劇烈的疼痛像導電一樣傳遍他的身體——
牢房的燈突然大亮起來,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獄警大聲的命令響遍牢房,“所有的人站在走廊上,準備到廣場集合!”
德雷爾長長鬆了口氣,雖然大部分情況下的戲劇化很無聊,但是涉及到切身利益就變得相當可愛。林亞斯陰沉著臉,連咒罵也沒有就離開了他的床鋪,像個死人一樣臉色糟糕。
德雷爾跟在他後面,伸出手指戳戳他的後背,林亞斯回過頭,黑色的眼睛一點神彩也沒有。“別那麼難過嘛,親愛的,”德雷爾無辜地眨眨眼睛,“你看,雖然我很願意幫助朋友,但你不能讓幫助變成代勞,前者是是項美德,後者可就令人反胃了……”
“該解釋的是我,剛才我太沖動……” 前面的人扯出一個笑容,聳聳肩,“真抱歉,我猜我該冷靜一下,可能是剛才太興奮了,我弄痛你了嗎?”
“我知道你現在不大好,”德雷爾好兄弟一樣拍拍他的肩膀,“也許會有點疼,但你必須得治好它,身體如果沒有免疫力是會死掉的……”
說話間,光禿禿的場地已經在建築物間展開,像不幸發生的脫毛症。
德雷爾興致勃勃地四處打量,只是直覺,他經常有這種直覺,那種空氣間不安的、濃稠的殺氣越來越多地密佈在周圍,他可以聽到——這裡他的醫生們說是妄想症的一種——犯們人越發興奮的心跳與呼吸,狂歡節的前夕。
“德雷爾,”林亞斯突然說,“米歇爾一直在看我……”
——走在另一側的棕發男人正專致著迷地看著林亞斯,收到兩人的視線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低下頭,仍不時抬頭偷瞄著黑髮的男子。
林亞斯一把抓住德雷爾的手。後者因為這突然如其來的熱情動作疼得呲牙裂嘴,身邊人手上的力量大得嚇人,像死人手指的僵硬如鐵的鉗制。
“我覺得不太對勁兒……”林亞斯喃喃地說,探照燈在他臉上投下奇怪的陰影,但德雷爾覺得眼前的人身體每個細胞的波動都看得相當清楚,那麼漂亮而又脆弱。
探照燈像舞臺上差勁又混亂的照明,像造物搭起的某個造型粗糙卻能相得益張的表演場地。“真是,三更半夜的,”林亞斯說,“燈亮得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