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面的警察正開啟手槍保險,猜測多半這小子行動不便,想溜卻被獄警們逮了個正著。
但是槍聲並沒有傳來,好一陣子的沉默後,希爾的聲音傳來,警察的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冷靜堅決。“那麼,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們該慶幸沒有聲紋認證。”
他看著奎恩,“裡面還有什麼機關嗎?”
“還有一個密碼鎖,如果能順利破解,裡面的自衛程式都會自動解除。”
“那麼防範稱不上嚴密。”希爾說,“我們得去找典獄長的屍體,我走後,那四個人不會還留在原來的地方。現在主要是誰去。”他掃過眼前的人,這裡大約有二十幾個警察聚集在一起。
沒有人說話,過了一會兒,奎恩開口,“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去。”
“我得去宿舍拿手提電腦,”一個年輕警察的聲音說,“解密的工具都在裡面,我可不能空手破解密碼。”
“我知道典獄長的屍體在哪個房間,他們應該不會給他移位置,這件事我去吧。”希爾說。
也許我該去阻止他們?沃夫想,但是如果他們能幫忙把武器庫開啟,倒是可以大方借用一下,誰知道出去的路上會不會有什麼麻煩,槍械是好東西。
他並不那麼想殺死這些人,他只是不想再呆在這裡了,而除掉警察是必要的程式。這只是一種程式,執行起來毫無感情,他從來都是如此。
那麼,我可以先幫他們的忙,他打定主意,聽到兩個警察離開的聲音,決定還是跟上希爾,他的工作比較困難,那位會解密警察的死活無關緊要——他並不是唯一懂行的。不行的話,自己甚至可以親自動手。
可事實證明希爾並不需要他過多擔心,這個警察曾是反黑組的主力,無論是反追蹤還是槍法拳腳都相當出色,他小心地避開所有可能發生危險的區域,而碰到找麻煩的流竄罪犯,也能悄無聲息地解決掉。
沃夫看著他壓迫著偷襲者的動脈,直到他昏厥,有些意外這種糟糕透頂的情況下,這個警察仍在避免殺人。
他跟著他來到主樓,看著他謹慎地從樓梯前行,這種情況下電梯並不是個好選擇。沃夫對自己的跟蹤本事很有信心,但也只能遠遠看著他。如果不是這個距離,也許他根本不會發現另一個人。
走廊的燈不知被誰熄掉了,周圍一片昏暗,只有天際半明不亮的月光吝嗇地透出一點光線。當他看到希爾靠近一間房間時,他突然聽到了身邊的動靜!他不確定那人是什麼時候在這裡的,基本上他不願意猜測他剛到,因為他完全沒聽到他走近的聲音。他聽到的,是手槍保險被拉開的聲音。
左邊!沃夫迅速做出反應,他看也沒看就伸出手!他清楚判斷髮出了手槍發聲時的位置,包括那人試圖扣扳擊手指的部位,然後他就可以無聲無息地制服他,而不驚動自己的獵物。
實際上,他成功了。他的手指卡住對方手槍的扳擊,他感到自己握住的是一隻冰冷的手——這個人十分冷靜,他做出判斷,因為在即使殺人時,他甚至沒有一點激動的熱度。
下一秒,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保險拉開的聲音清晰可聞。
警察判斷出房間裡沒人,毫無所覺地走進盛放獄長屍體的房間,絲毫沒有查覺到外面兩個殺手的爭鬥。
一片靜謐的黑暗中,沃夫可以聽到彼此平穩的呼吸,空氣卻像繃到了極處的弦,一點輕顫就會斷裂。是個高手,殺手做出判斷,不到逼不得已我犯不著和這種人對上,那麼,現在我們這樣為的是什麼呢?
他緩緩抬起左手,做了個“我們得談談”的手勢,對方遲疑了一下,槍口稍稍離開了他的腦袋,沃夫轉過頭,一片黑暗中,他驚訝地看著這個顯然隸屬頂尖的對手。
他漆黑的眼睛在月光下反射著剔透卻冷厲的微光,黑髮披落,雖然看不清楚,但面孔的線條竟是一種讓人難以移開雙眼的秀美精緻。可沃夫確定他是男性,他有一種極度穩定卻危險的氣質,以及帶著強烈侵略性的眼神。
對方也同樣驚訝地看著他,接著竟慢慢把槍收回來,沃夫不明白他為何如此輕易罷手——這個人看上去不是盞省油的燈——但也同時放鬆了手勁。“真見鬼,”他聽到那位漂亮殺手小聲咒罵,“是舊友會的時間嗎,這島上怎麼什麼東西都有!”
“我們認識?”沃夫疑惑說,打量他,一種奇妙的熟悉感冒了出來——他看自己也並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可如果見過這樣一個人的話,他自信不會忘記。
“我不這麼覺得。”對方冷冷地看,朝希爾消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