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廚怪脾氣秦廚師纏磨的忍無可忍,衝出操作間揪過那個女生,左右開弓就是一頓不要錢的大嘴巴;指著鼻子臭罵:要不是怕傳染成弱智,真想當眾操了這傻逼。再接著淮、粵、川三風味的頭鍋和打荷廚師,堵著經理助理的門,要求立即開除那個吃裡扒外的缺逼,否則他們沒法集中精力配合經理助理的工作,不如直接向在任董事長申請被派去分店。
邵明遠向沈、祁請示後,給蔣敬璋另配新手機,換下當前號碼留在保衛部直接用於調查監聽,祁思源依舊用自己的手機與之保持來電轉駁;與之同步,宋振中接受沈赫筠聘請,出任雷金納德酒店工程部總監職務,直接接管酒店二期工程建築、整修的工作,實則暗中接下所有針對蔣敬璋的後續調查來勢。勢至於此,蔣敬璋才能順利出去。
邵明遠點開新手機的照相功能,對著蔣敬璋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調進彩信傳送出去。“小蔣,我討個大說,能算你一位大哥,說兩句不中聽的話。打個比方,整個雷金納德酒店經理層級的人,同樣面臨一個雷區,而且必須要闖過去。有的人會望而卻步直接投降,有的人會想方設法另找出路;有的人是手拉手一起往裡走同生共死;但以祁總的為人,絕對是自己先衝進去,為你和後面的人趟出一條活路。這就是為什麼,當面臨危機時,我們在位這些人,依然能摽著膀子跟他往前衝的原因。”
交通管制結束後,一行人順利通關登機。沈赫筠擔心隆澔傷勢初愈就長途飛行,身體受不了,就指示定了四位頭等艙,便於隆澔及時活動肢體;又可以隨行的人相互照應著,令隆澔免去諸多不適應。
飛機起飛之後,隆澔就讓蔣敬璋和服務人員幫著,調整了座椅角度,將肢體伸展開。
蔣敬璋幫他墊好腰墊後,隆澔動著手指示意他湊近說話。“就當前局勢來講,頻繁的人員調動,即使是外出進修,也會給咱們招來不必要的口舌。因此每一批外派人員中,會安排一到兩名做跨部門兼修。你在餐飲這一塊是輕車熟路,這次就主要走前臺商務。系統部虞頌方進修的地方與你臨近,你私下和他多學一些這層的業務,他可是老資格的系統程式設計精英了。”
虞頌方在旁摘下眼鏡,將眼罩蒙在眼睛上,歪著頭笑答:“董事長美化我了。我就是足球場上的球兒,生命全部意義盡在挨踢了。摘了眼鏡看東西全是馬賽克,心情好的時候看著是數碼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整片亂碼。您二位接著聊,我和周公小聚片刻。”
隆蔣二人輕笑一陣轉回來繼續閒談,話題隨意性的選中了宋振中。隆澔慨嘆宋振中為人很仗義,就這一點,恰同祁思源、沈赫筠脾氣極其相投。
蔣敬璋側靠著座椅託著腮道:“或許是同樣經歷過下鄉插隊這種生活吧···”——“如此說法只是說對了少部分,確切而言是這一批人,透過那段非常時期的篩檢,真正懂得善惡分別和人性本真。這一批人的信仰不知紙上談兵坐而論道,而是經過絕不次於任何戰火生死的考驗,提煉出來的。我同赫筠與老宋談過幾次話,赫筠和思源都說,你性格里很多特質,來自老宋的影響。”
蔣敬璋點點頭。“我還沒這座椅背兒高的時候,兩家就當親戚似的走動著。宋叔說理透徹簡明,更主要是為人中正,我母親管不住我的時候,大多是請怹來教訓我一番。”
飛機飛進一片雲層之內,窗外驟然一片瀰漫。隆澔皺了皺眉頭按住心口處,蔣敬璋覺察到了,隨手拿了本畫報架在窗戶上擋住。隆澔見了強作笑容道:“謝謝,你一直照應著我這個習慣,現在反正閒極無聊的,就和你解說一下緣由吧。說起來就得倒回到文革末期了。”
歷經一場浩劫之後,落實政策的東風尚且不能吹遍整個中國大陸,又怎可能還吹到南部邊境林區。那時的人,活命是世間第一關鍵,沈赫筠和隆昊為逃過軍政部造反派們無休無止的批鬥運動,躲進了一片死亡區。那是數年來武鬥運動大串聯留下的一片雷區,恰好又和國境線外邊防軍鋪設的雷區相連。每隔一段時間,兩人就繞出百十里山路,偷著出去換些生活必須用品。到文革後期,那個位於林區和雷區之間的草屋,就完全的與世隔絕。
在那樣一個大環境之下,為了搶到回城回家的名額,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可以不惜傷天害理。你能活下來已經是老天有眼,怎麼還能指望有人想起,兩個頂著叛徒、大特務,大地主狗崽子名頭的年輕人,他們是死是活?
也是那樣一個大霧漫天的日子,沈赫筠懷揣著一份檔案抄件,從相隔數十里外的鎮子往回趕,由於辨不清方向就踩進了雷區。當隆澔聽到來自雷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