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小說:花信可期 作者:月寒

升斗小民一樣,再不甘心也必須認識‘安貧守拙’四個字。每每面臨非官即富的競爭對手,堪堪在手的幸福被劈手奪去,落得兩手空空,一句“老百姓就認命吧”散淨了心頭所有的志氣。處在同一起跑線是沒錯的,但別人代步是四輪的鐵包肉,他只有一雙肉腳板。不可能向老電影裡的革命者那樣,‘憑著兩條腿跑過人家的汽車輪子’。身為家中唯一男人,要肩負照顧母親和姥姥的責任,就必須委曲求全謀求自保。

祁思源的出現,恍如在他生命中點起一把火,焐暖了心也燃起希望。更可心的是,師父確實看中並喜歡他。這令他的確像只小狐狸似的,懷揣著近於卑微的虔誠,一點點積攢壘砌著渴望。電影中狐妖渴望人情的得天獨厚,希冀著汲取情愛增加道行。他這隻狐狸並不那麼貪心,他沒有師父這種與生俱來的好出身,僅希望在師父身邊留有一個位置足矣,為其專有無可替代。

當這個念頭儼然也是奢望時,祁思源的風流更如一柄利刃,深深戳進心頭,令他痛不欲生,也將之徹底打回原形。捂著流血的心口苟延殘喘時,他驚恐無比擺列著自己的致命錯誤:他清楚自己的性向,卻一直在希冀、奢望、貪戀著;甚至縱容發酵著不屬於他的情感。他和祁思源之間,保持在師徒之情時可以風平浪靜;跨過那道界限,師父的情感就不是屬於他的緣,反而成了他的孽。

陳佳耀的外形不錯,也是多金型。你與我歡情,我還你好食慾。在這個各取所需也確實划算的前提下,保持長期融洽關係並無不可。何況是在拋卻對於真情的無謂索求,單純要歡情滋味也是不錯的。只是現在這大少爺要把炮友關係,上升到婚姻概念。憑白無故落在眼前這麼大的餡餅,蔣敬璋必須壓住所有的衝動,靜下心思看清陳佳耀憑藉的所有理由。

“佳耀,我自小因為沒父親而忍受貧困欺壓。從懂事時就告訴自己,我得比別家的孩子早成熟,以便保護好家人。我最恨的就是:依仗權柄在握或財大氣粗仗勢欺人。你現在說想和我領證結婚?可我是真沒覺出自己這雙腳的尺寸,剛好合適你的水晶鞋。如果你真實目的旨在繼續我們床伴關係倒很簡單,在你行動條件允許的前提下,我們定期定點會面就夠了。但不要拿婚姻當標的籌碼跟我開玩笑。在我確認自己是homo之後,婚姻概念就劃在可望不可求的範疇裡。我不可能為向什麼人做交代而使用婚姻,更不能為傳宗接代,毀了一個女人進而毀了自己。”

陳佳耀在單人沙發上坐不住,非得抱著蔣敬璋的兩條腿坐在他眼前的地面上,坦白說是怕隨後說錯哪句話,招的狐狸不愛聽,飛起窩心腳把他踹出門去。

“狐狸,我聽著你這番話就更確信,我沒追錯人更沒看錯你。我跟你說實話吧,最初我爸是為我相中的章文娣。吳老妖精明碼標價了選女婿的條件,我爸最初覺得,明確說明需求的女人其實好對付。後來就發覺那母女兩個絕對不簡單,她們對錢的心思簡直就是痴狂。只要有錢,無論什麼東西、是否屬於她們,都能拿來賣,甚至是一物多賣。而那個姓董的,更想利用母女倆擠進陳家門從中漁利。”

陳志新在明確兒子的性向後,就開始為陳家的延續發愁。此時董盈生提出來“一馬雙跨”計劃,並充作中間人替吳章母女傳話,開出了作為簡單女人的明確需求:章文娣承諾為陳家貨真價實的延續香火,用以換取陳志新遺產分配的份額。陳志新看得明白,吳章母女倆絕非存有良善之心的人。與其留在未來,讓陳佳耀應對不力;莫如在自己手裡開頭結尾的了結乾淨。經過仔細對比價值付出,又得到章懷孕的訊息後;陳志新改變了選兒媳的計劃,直接變成了續絃行動。

僥倖永遠不能與幸運劃等號,陳家父子拿到了胎兒DNA檢查結果,吳章母女憑臉蛋媚功釣得金龜婿的美夢,徹底化為泡影。也連帶著董盈生‘套錢鑽金窩’計劃徹底破產。

就是蔣敬璋回老家安置姥姥骨灰那個時候,陳志新帶兒子走了趟‘後備基地’,做了試管嬰兒的醫療技術準備。其後送陳佳耀緊急出國避禍時,陳志新通知家庭律師啟動了代孕計劃。他無法扭轉兒子的性向,也必須防備合作官員為謀自保丟卒保帥,所以走出這用心良苦的一步。寄希望於陳佳耀透過這項苛刻要求的遺產,感受到父親絕不摻假的鐘愛,明白家庭責任的份量,發奮自強重振家業。陳佳耀一天不改紈絝習性,就要為其執迷任性而忍受艱困。

蔣敬璋身體前傾對著陳佳耀的眼睛,要從少爺的表現中,辨別確認真偽。“你爸給你做的代孕?成功了?”——“成功了。律師已經根據我簽署的確認檔案,辦理孩子名下那部分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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