焐焐手吧。”蔣敬璋從餐檯上碰過小暖手帶,試了試溫度,放在老爺子手中。
轉身走進廚間,把茶具托盤遞給師父時,蔣敬璋忍不住質問:“您不是說,是···”——祁思源滿不在乎撇嘴一笑道:“我以為老保姆會跟著來。不過也差不了多少!蕭叔跟了我爸一輩子;文革期間要沒他護著,連我爸都不知爛在哪兒,更沒有我了。”
“年輕人不要揹著老人說悄悄話兒,我的耳朵可不聾。”蕭正在沙發上和藹的打趣道。——蔣敬璋捧著泡好茶的紫砂杯子,先一步到近前端放在蕭叔手邊。“我在和師父說,看您老起碼是在我祖輩的,我開口叫‘叔’太不敬了。”
蕭正端起茶杯捏著蓋兒放了下水汽,隨即笑道:“真是懂理的孩子。思源他爸是老來得子,歲數兒差得遠。平反之後也沒續娶,當爹的又不會帶孩子;高興了把他寵得天上地下的,拴都拴不住;暴脾氣生來了,直接拿皮帶抽得他鑽在床底下不出來。後來用皮帶打不動了,索性揮起野戰鍬把孩子打跑了。”——“是呀是呀,那會要沒蕭叔追出去,我就被老頭子大義滅親扔進工讀學校了。”祁思源擠在蕭叔身邊,摟著老人的肩,一面湊趣續話,一面催著老人趁熱品茶。
蕭叔被催著放下暖手袋,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直誇茶不錯。祁思源遂即向徒弟遞個眼色,示意他去把沒開封的茶拿出來,預備稍後孝敬老爺子。
“行了,蕭叔今天不是來找你要茶葉的。毛毛,你幾年沒回家看你爸了,嗯?如果我今天不親自登門走這一趟,你是不是又說在單位值班,然後一個電話就打發了。”蕭正乾脆就把茶杯放回到茶几上,看著祁思源質問。
祁思源二郎腿一翹,抱著雙臂冷笑道:“他不是明確說了嗎?我不帶著女人回去就別進家門;可我也明白告訴他了,我不喜歡女人。既然相看兩厭,不如不見。您告訴他,趁早把那本擦腚紙似的破玩意兒燒了。祁家家譜在我這兒不會再往後續了。”——一句話把蕭正氣得渾身直抖,指著祁思源連著說了一串“你···”卻吐不出下一個字。
蔣敬璋噌的一下跪在沙發上,快速給老爺子捋著前胸後背。又朝向師父勸道:“師父,有話不能好好說?這大過年的,老爺子登門一趟又不是來找氣生的。”
“祁思源,你聽聽,你還不如這孩子懂事呢!”蕭正終於緩過一口氣,攥著蔣敬璋的手,指著祁思源數落道。“從今天算起你爸已經是八十歲的人了,他還能有幾次和兒子守歲的日子。你就為了當初一句氣話,接連著幾年不回家,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