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任性的肖一
這天晚上肖一回到京凌家,發現對方在飯桌上給他留了兩盤菜一盆湯以及一副乾淨的碗筷,肖一站在桌子面前發了會兒呆,再隔著玻璃窗子看著還未發現他回來,正圍了圍裙在廚房裡收拾的那個背影,不覺心裡翻騰的厲害。
以往除了他媽,並沒有人這麼細心的對他,不曉得是突然想母親了還是覺得原來有另外一個人對你這麼好,真的感覺很良好。
因此,平常都挺粗神經的漢子在這一刻就脆弱上了。
京凌正擦著盤子上面的水漬,突然被人攬入懷,把手上的盤子都嚇掉了,只見其掉到洗碗池裡浮沉了幾下才到底兒,濺了他一臉一圍兜兒的洗碗水。
“你犯什麼病……”
“京凌哥”肖一頓了頓說:“你好像我媽哦。”
京凌的世界瞬間石化!
其實肖一此時的心情是賊亂的,他總覺得在他不經意間好像開啟了太多道曾經不屬於他認知內的門,對於面前這個人,以及怪怪的楚朝陽,立時之間他不知道以後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他們。
本來正準備邊罵邊把人開啟的京凌突然聽他說:
“哥,我有種預感,我將不是一個好兒子了。”
被他弄的雲裡霧裡的京凌疑惑的皺著眉,轉臉去看他,卻只見一個弓聳著的肩膀,一截刺刺兒的頭髮,以及滿身的汗臭味兒:“出什麼事兒?”
回到飯桌上,肖一顯得很是沒精打采,京凌為他添了碗米飯說:“你邊說邊吃。”
肖一抬起頭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顯得很困難。
沉吟半晌的京凌又補充了句:“當然,要是很為難的話就算了。”
“不是”肖一盯著桌面嘆了幾口氣才慢慢說:“以前老爸就想讓我跟他學畫畫兒。”
京凌很合時宜的點了下頭,表示他有在認真傾聽。
“但是你知道嗎哥,我就是一個靜不下心也坐不下來的人,成天兒你要讓我就跟那兒坐著揮著個毛筆,那比讓我死還難受。”見京凌只靜靜的望著他,肖一誠懇道:“真的哥。”
“你知道死是啥滋味兒嗎?比死還難受。”
“我就是打一比方,證明對我來說有多難受。”
肖一打算換個坐姿繼續說,京凌朝他努了努嘴:“先吃飯!”
“我話還沒說完呢。”
“照你這磨嘰勁兒,話說完飯菜都涼了。”
肖一沒法,只能一邊刨飯,一邊尋思,等吃完一口說一句:“你也能猜到,他就我一個兒子,以前多想讓我隨了他的路子走啊,當時我還在上初中,也叛逆嘛,就想不能隨了這老頭兒的心思,成天的不是絕食就是晚歸已經成了我折磨他們的方式,現在一回想,我老爹老媽頭上的白髮估計都是那兩年被我給氣出來的。”
京凌雙手抱在胸前看著肖一,不知該說什麼好。
“最後沒辦法呀,還是老傢伙放棄了讓我跟他學畫的想法,就想著隨我唄。”
京凌想了想說:“雖然過程很糾結,但結果不是挺好嗎?現在你也是體育特長生。”
肖一啃著筷子尖說:“你還記得你讀大學的時候我曾休學過一斷時間,成天的跟你們屁股後頭轉吧,其實在那之前我的腿摔斷了,打球打的。”肖一提起褲腿給京凌指著自個兒的小腿說:“這兒到這兒現在裡面還有一截鋼釘,醫生當時很委婉的跟我爸說,這鋼釘估計要上一輩子只能在臨死前取下來了。你能想象當時我爸那表情嗎?”
京凌看著感傷的肖一沒有說話,因為在此時,無論自已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肖一又說:“其實我以前真的不愛撒嬌,你大學時候哪看到我成天跟人撒嬌啊。”肖一低垂著頭吸了吸鼻子說:“就是後來有天確實發現我父母真的為我操了太多心,當然啊。”停到這裡,肖一目光炯炯的抬起頭看著京凌陣重道:“我只撿了兩件具有代表性的問題和你說,其餘讓人生氣的事兒扳著雙手也數不過來就忽略不計了。”
京凌挑著半邊眉毛心說你還好意思了。
“然後就是,腦子在某一天突然就開竅了,感覺說父母生了你養了你還隨著你供著你,你有什麼可挑剔的,還不讓人省心,那時候就感覺我怎麼這麼混賬,想給他們道歉還說不出口,就想說那就對他們好點兒唄,一個男人怎麼能表達自已對家人的愛意又不尷尬呢?”
切,還男人,京凌好笑的彎起一雙美麗的眼睛答:“撒嬌。”
“嗯,這由來我都沒對別人提起過,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