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3 / 4)

下頭,秦姨把荸薺沖洗乾淨,“你別看沈為平時不愛說話,可他重感情,誰對他好,他心裡都能記得,那年,他十歲,他爸和他哥送他到美國去唸書,我當時天天晚上偷偷哭的啊,真捨不得他,但是,那都是為他好,夜裡沈為悄悄溜到我房裡,拉著我手,他說的話,我到現在還記得呢,他說‘秦姨,你別哭,我把零用錢攢下來,給你買機票,你就能過來看我了’。”

吳真若有所思的看著秦姨,依然沒有開口,秦姨把菜放到一邊控淨水,從兜裡掏出來老花鏡帶上,“你來了正好,我要收拾那個燕窩呢,歲數大了,眼神不行,你幫我留心看著別有毛沒挑乾淨。”

吳真吃過燕窩,但還真沒有自已收拾過,這幾天,都有燉好的燕窩端給他,他一直以為是店裡送來的。

那燕窩已經泡在水裡很久了,已經泡發起來,秦姨撕開幾塊,用塊白布墊在下面,“這個是血燕,最滋補又不上火,沈為特意囑咐做給你吃。”

“我以為血燕是紅的”,吳真淡淡笑下。

“太紅的是染了色的,這個泡了兩遍水,沒那麼紅了,沈為就是說外面店裡做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貨色,才不讓給你吃,家裡做的放心。”

吳真自已一向覺得燕窩和銀耳也沒多大區別,他也不喜歡這種甜食,但沈為的心意,他不是不明白。

(一五五)

秦姨拿著一把小鑷子,把燕窩撕成一小條一小條,每條都細細挑拔開,把裡面的絨毛,碎蛋殼,沙礫,一點一點鉗出來。

她挑的專注,老半天,才弄乾淨手指那麼大一塊,吳真一直看著她,“原來洗燕窩這麼費勁。”

“這東西,你要它比其他的好,就得接受它比其他的難搞。”老太太推推老花鏡,把白布又朝亮的地方仔細看了看,“這不是,墊塊白布的話,就容易看得清了,燕窩越密實的越好,但密實的,雜質就更多,挑撿乾淨了,就是上品,要不然,沙沙楞楞的,再貴也入不了口。”

把挑撿乾淨的放到一隻盛著清水的骨瓷碗裡,“十全十美的東西,哪那麼容易得到,難得的是珍貴,再硬梆梆乾巴巴,你用水慢慢的浸透它,它也就柔軟了,這時候,你再費些心思,多花些功夫,總能捯飭乾淨,已經到了手上的東西,還怕對付不了?”

已經到了手上的東西,這是暗指沈為嗎?秦姨說完,低著頭繼續忙碌,吳真看著她花白的發頂,沈家這樣的背景,能在他家幫傭幾十年,秦姨又怎麼會心思簡單。

察言觀色,果然,是她最擅長的。

她同樣最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在什麼時機說,她今天這一席話看似閒談,其實字字有心,吳真再明白不過。

先說她在沈家的日子不短,照顧過沈為,甚至照顧過沈慎,她對沈慎直呼其名並不奇怪,但以沈慎今天的位高權重,就算要提起,在他這個外人面前,完全可以避開大名,用沈為他哥代指就好。

秦姨這是在向他表明,她在沈家的地位可不同於尋常的幫傭。

這一點,吳真完全相信,他同樣相信秦姨此舉並不是顯擺什麼,這是意在告訴他,他對沈為很重要,否則,照顧他,不必讓已經返鄉養老的秦姨從老家,千里迢迢地親自過來。

她又說到沈為小時候,目的是讓吳真知道,沈為雖然性情乖僻,其實誰對他好,沈為心裡最清楚。

然後又是燕窩,這一番話處處是暗喻,要享受最上品的血燕,就要能忍受清理時的辛苦,血燕,何嘗不是指沈為。

吳真跟她同樣瞭解沈為,沈為有孩子般的乖戾,也有孩子般的純粹,純粹是難得的珍貴,乖戾是珍貴中的雜質。最後那一句才是重點,已經得到手的東西,還怕對付不了。

沈為是他已經完全得到手的,短短几天,秦姨,竟然就這樣,看穿了他和沈為之間的現狀。

吳真也曾自問過他為什麼能忍受沈為一次次的暴力相向,他並不是記吃不記打的人,其實他現在很清楚,或者更早的時候,潛意識裡就已經清楚,沈為對他的迷戀和依戀,到底有多深。

如今對沈為來說,他是其他人無法取代的存在,他也同樣清楚,單純作為情敵,他不曾真的把池濤放在眼裡過,沈為任何一個小玩意他都不放在眼裡,如果沈為偶爾管不住下半身,難受,他確實會,但並不至於因此覺得,有任何一個,能威脅到他。

不是他自大,正是沈為一次次失控,把真相擺在他眼前的。

別說沈為霸道,吳真覺得自己比起他又另有一番霸道,沈為忍不住偷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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