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欺負回來唄,反正就算你欺負我我也不會記仇的!”
“說謊,明明上次秋蜿偷吃了你的零嘴,你就把一張網子纏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你知道秋蜿哭了多久才有人去救他嗎。”
“可是你不一樣啊,因為我是絕對不會恨你的!”
“是嗎,那你可記好啦!”
“當然當然!”
就算是在一遍一遍的輪迴,此時此刻的喜悅是真的沒錯,這一點稚夜是可以確認的。也許,他們在這裡輪迴這麼久,就是為了一次次地找回此時的喜悅吧。
“就算是將來你們要打個你死我活也不會怨恨對方嗎?”這次說話的是稚夜,“就算變得和那具骸骨一樣,也不會?”
蘭螈和旗蚺都愣住了,為什麼這個奇怪的人跟到了這裡來?
“不會。”旗蚺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但是我一定不會恨蘭螈。”
見旗蚺先說了,蘭螈也跟著附和:“我也是,我只會恨自己無能讓事情變成那樣。”
兩個人的眼睛就像是新生的嬰兒,沒有畏懼卻帶著些許迷茫。
其實……還是很害怕的吧,害怕自己重蹈覆轍。
“喂,聽說即使是在這裡還是會保留輪迴前的一點記憶吧,你們要是有功夫在這裡裝純真,還不如告訴我們你們的本體現在在哪裡。”雅爾綺斯也走了出來,“到底會不會怨恨不是靠嘴上說了,不如到未來去證實一下吧。”
蘭螈和旗蚺被接二連三忽然冒出來的人嚇住了,或許是因為只有一面之緣,這裡的蘭螈和旗蚺並不記得雅爾綺斯和稚夜,但是他們至少記得現在的身體的確不是自己的本體。
是啊,怨不怨恨不是靠嘴巴說說的,別在欺騙自己了。
“要是那時候,你會看到嗎,我們不怨恨對方的樣子……”蘭螈問道。
稚夜笑了:“那當然。”畢竟就在自己對面病房來著。
雅爾綺斯道:“那時候,你們自己也會看到的。”
旗蚺和蘭螈對望了一眼,分別指了指身為自己本體的珊瑚,而稚夜和雅爾綺斯連對望都用不著,一左一右很默契地把珊瑚打碎了。
誰也不知道未來的事情不是嗎,喜歡誰、討厭誰、愛誰、恨誰……誰知道呢?
被束縛了不知多久的怨靈在這一瞬間被巨大的漩渦包裹住了,要是身為一切起因的旗蚺和蘭螈想要消失了,他們也會跟著解脫的。
不對,這不是消失,而是去一個全新的世界,期盼著與全新的你相遇的過程。
到時候,可千萬要做到忘記一切怨恨,做回原本的自己。
只有這樣的自己,才有資格喜歡你,不是嗎?
雪佑鎮的冬天是很冷的,而且這種冷會持續將近半年。
只不過即使是這麼冷的天氣,在華旗染還在做復健的這段期間,華蘭源還天天往他這裡跑,有時候拎著換洗的衣服、華旗染點的零嘴或者幾本書啊雜誌啊什麼的。
“你睡了半年呢,不著急這麼拼命吧。”華蘭源把東西放在窗臺上,說道“不過,再過幾天就可以恢復到正常了吧?”
“是啊,我工作室的兄弟姐妹一定也想死我啦!對了,等我完全恢復了,你就回省城工作吧,我大爺那邊恐怕已經催了好幾遍了吧。”華旗染伸了伸胳膊,現在還是不能做太劇烈的運動,不然全身都會痠疼。雖然很捨不得華蘭源走,但是他也不能一直揪著人家不放啊。
華蘭源點了點頭:“嗯,其實我正考慮怎麼才能到你這邊工作。”
“為什麼,我現在能自理了,就算不能自理也可以請保姆啊。”
“然後,你就趁著我不在和保姆發展一段地下戀情?這樣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叔叔和老嬸兒啊!”
“……別說的我好像和你正在談戀愛一樣好不好?”
“好……我會等到那時候再說。”
“……你、你還當真了啊!”
“怎麼,不行嗎?”華蘭源嘆了口氣,“那你是不是打算就從現在疏遠我、排擠我,一看到我就掉頭走?”
“沒有!”
“那你就是同意我追你啦?”
“不說這個了!你知道嗎,我總是夢到自己變成了一條魚,自由自在的遊在海里,什麼都不用思考什麼都不用管。”華旗染趕緊岔開話題,看著遠處的月色,有感而發,“這要是真的該有多好啊。”
華蘭源笑了:“要是那樣,我只盼望自己不是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