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的看向澤昀,重逢的狂喜瞬間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可抑止的憤怒!
探頭進來的男人似乎感覺到莫名的壓抑,很識相的走人。
澤昀走了進來,將茶杯放在桌上。白天朗有宿醉頭痛的毛病,這茶能醒酒。
他還沒說什麼,白天朗先一步吼了出來。
「澤昀!你現在在做什麼?!」他簡直不敢置信,這人,這一向清冷高傲的人,現在居然在……在做牛郎?
「我怎麼了?」澤昀臉色微變,站在那裡,語氣裡帶了一絲冷意。
「你怎麼可以做這個?就算被吊銷了執照,就算有案底找不到工作,你也不可以做這個啊!」白天朗激動的上前,抓著他的手臂放聲大吼。
天,他快要瘋了,他心裡想著的人居然……
澤昀冰冷的心裡又泛起疼痛,有種嘲笑的衝動,卻絲毫也笑不出來,清澈的眼冷冷看著面前這個漲紅了臉質問自己的男人。他還能說什麼?
在白天朗的腦海裡,他就是會不堪到這種地步、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嗎?好可憐,連他自己都對自己憐憫起來,為什麼會喜歡這個男人,喜歡這個對自己一無所知、連一絲信任都談不上的男人?
白天朗熾熱的眼盯著他,無法接受的情緒快要把他逼瘋了!不是沒想過他的情形,但千萬種可能裡絕沒有這種!他不能接受他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天,他真想扭斷澤昀的脖子,他怎麼可以?!
澤昀的臉在晨光裡顯得蒼白而透明,他漠然的眼看著白天朗,半晌,嘴角微揚。「你,白天朗,沒有任何資格質問我。」
白天朗快要氣瘋了,揚起手就想一巴掌打下去,但伸開的手在觸見他幽深的眼時,忽然凝滯在那裡。
我要做什麼?又要打他嗎?他說得對,我現在還有什麼資格管他呢?
澤昀冷笑。「怎麼,不打了?不打就快滾!」他甩掉他揪著自己的手。
白天朗的任何忍耐力與鎮定遇到澤昀就全然不剩了,熾熱的怒火讓他口不擇言,「怎麼,服務結束就急著趕客人走?」
話一說出口,連他都鄙視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澤昀幽冷的目光有些閃爍,末了慢慢的坐下,沒有表情的臉上一片木然,眼光也落在很遠的地方,像是忽然看不見眼前這個人,也當他不再存在了。
白天朗知道他們已無話可說,他的心像被擰著,無法呼吸。
澤昀,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逢?為什麼?!
他默默穿上自己的衣服,在離開前一刻,像是想起了什麼,從錢包裡掏出所有的現金放在澤昀面前的桌上,同時放了一張自己的名片。
「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吧,不要再這樣了。」他還是忍不住要說,這樣的日子的確不適合澤昀,如果他願意,他很想幫忙,真的很想。
這話說得有些黯然,也無法面對澤昀的臉。
沉靜了片刻,只聽到深深的呼吸,白天朗連忙抬頭,以為澤昀要說話。
澤昀臉色蒼白,飄忽的笑了,冰冷的聲音卻說:「你、還、不、快、滾?!」
待對方臉色灰敗的走後,屋子裡一片死寂。
澤昀白了臉,手慢慢揪上心口。這裡很痛很痛,是病痛不是心痛,他這樣告訴自己。
伸手去掏口袋裡隨身攜帶的藥,就著已經冰冷的茶水服了下去,苦澀的茶味瀰漫在口中,如同他心裡的味道。
第七章
白天朗進公司的時候像吃了火藥。
小許正要送檔案進去,卻見老闆拿起桌上的資料夾狠狠甩了出去。
「混蛋!」白天朗怒罵了一句。
小許嚇了一跳,杵在門口,不敢進去打擾了,
怎麼了?他從來沒見過老闆發那麼大的火。
最後還是決定不要送死,訕訕的退出來,剛好撞上剛進公司的簡潔。
「簡小姐。」
「什麼?」簡潔微微一笑,晃了晃纏繃帶的胳膊,今早去醫院換了一下紗布,現在新綁的覺得有些緊,不大舒服。
「那個……老闆……」小許悄悄指了指白天朗的辦公室,「好像吃了火藥。」
小許做個「喀嚓」的動作,十分誇張。
簡潔有些納悶。昨夜她扔白天朗一人留在那間酒吧,本來正想問他後續,現下聽說他情緒很壞,看樣子果真有些事情。
她放下公事包,走向白天朗的辦公室。
進門之前先識相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