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還不行嗎?求你快放了他。”常禾順著他的話說,常禹要瘋了似的,剛才杜宇閣沒來之前,自己一句話沒說對,便差點被捅了。
“我他媽什麼都沒了,操啊!我媽那個賤女人,除了爸跟叔叔,竟然還有別的男人,那男人蹦出來,非說我是他兒子,媽的還拉我去做親子鑑定……”常禹的情緒已經失控,他哭了起來,手裡的刀來回揮舞著,“爺爺奶奶他們本來就知道我不是爸的兒子,這下知道了我連常家人都不是了,就準備把我給踢出去,還說什麼要接你回家。怎麼可能?為什麼!我不願意相信這些,你好不容易才從這家裡滾出去,所以,所以,我得殺了你,這樣就一切又都是我的了,我要什麼房子啊我!”
常禹一下子變得很激動,他以為自己勒住的是常禾,於是把刀轉向杜宇閣想要刺他,常禾見這情景,想都沒想的就衝了過去,也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力氣,一把扯開杜宇閣,自己則被常禹的刀刺到了。
腰側很疼,似乎有血流了出來,這時警笛聲從遠處響起,常禹見傷了人慌張的跑了,杜宇閣跑過來抱住他,大聲的喊著他的名字:“常禾,常禾你醒醒……”
常禾的意識在模糊,他不知道是流血過多還是讓他無法面對的疼痛,終於在杜宇閣的呼喚聲中暈了過去。
就像是做了一場冗長而無止境的夢,夢裡有杜宇閣一聲一聲的喊著他的名字,常禾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人影,他只能大聲去喊杜宇閣,可是喉嚨很痛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來,後來這種痛轉移到了腰間,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卻絲毫沒有緩解。杜宇閣又在叫他,眼皮很沉卻怎麼都睜不開,常禾說不上自己是熱還是冷,反正哪裡哪裡都不舒服。他又想起杜宇閣被挾持的畫面,他沒事吧?應該會沒事的,他都聽見杜宇閣在叫他了。沒事就好,自己怎麼疼都無所謂了。常禾放棄了對疼痛的抵抗,迷迷糊糊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又睡了不知道多久,常禾的意識開始逐漸清醒,他聽見屋子裡有人說話。
“他還沒醒嗎?”這聲音聽起來像是祝冰。
“沒有,之前好像傷口又疼了,還發燒了,於是讓醫生給加了止疼泵和退燒藥,就好像又睡著了。”這是杜宇閣,他的聲音就像一針鎮定劑,讓常禾覺得特別安穩。
“人抓著沒?”
“抓著了,警察說等常禾醒了再來做筆錄。”
“那小子太混了。”
“哎。”杜宇閣嘆了一口氣,便沒有他的聲音了。
真好啊,杜宇閣真的沒事,自己這一刀沒白挨。常禾感覺自己的嘴角都因為這種想法彎了起來,他一直給杜宇閣添麻煩,這次怎麼都沒再讓杜宇閣因為他受傷。
受傷!常禾突然想到杜宇閣還捱了一下子啊,那傷口怎麼樣了?
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杜宇閣和祝冰的臉全都出現在他面前。
“你醒了啊?”祝冰笑著問他,“醒了就好,想吃點什麼嗎?”
“哥,你胳膊沒事兒吧?”常禾繞過了祝冰的問題,轉而問杜宇閣。
這讓祝冰很受傷,只聽那人嫌棄的哼了一聲,轉而酸溜溜的對他們說:“你們好好說說話吧,我出去抽個煙。”
二十九
病房裡剩下他們兩個人,原本面無表情看著他的杜宇閣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完全沒有因為他的甦醒而欣喜。
常禾心口一顫,不自覺的往被子裡縮了縮,可憐巴巴的看著杜宇閣,說:“哥,你怎麼生氣了?”這樣亂七八糟的杜宇閣真是從來沒見過呢,頭髮亂蓬蓬的,滿臉鬍子拉碴,眼下也是一片暗色,整個人都特別沒精神,一定是他太擔心自己才會氣成這樣吧。
杜宇閣沉默了好半天,才說:“你現在倒是學會自作主張了。常禹的那一刀算是扎偏了,再加上你衣服穿得厚,沒有碰到腎臟,這要是再往裡一、兩公分,你這條小命就難保。”
“我哪有啊。”常禾小聲辯駁道,“我一直都挺聽話的。”
“算了。”杜宇閣沒多說,只是起了身給常禾倒了杯水,然後在被子裡插了一根吸管,粗暴的塞到常禾嘴裡,常禾哪敢不喝,一邊喝著還一邊偷眼看杜宇閣會不會消一點氣。
常禾醒了,杜宇閣雖然鬆了一口氣,可困擾他的卻是自己被常禾救了的事實。由於大男子主義在作祟,一直以來杜宇閣是將常禾放在自己的羽翼下保護著的,不想讓他受傷,不想讓他難過,這是屬於他的一點偏執。常禾的傷讓他很生氣,生氣常禾自作主張的救了他,生氣常禾讓他擔心了那麼久,所以他是想揍